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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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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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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记水墨”,一个画坛响亮的名片

——追记一代花鸟画宗师冯今松先生

作家孟庆龙自画像

国画《红莲赋》 冯今松 作


2010年6月11日,突然看到荆楚网刊载的《湖北日报》记者陈熹发布的消息:“昨日,湖北省美术院原院长,我国著名画家、美术教育家冯今松因病医治无效,于0时9分在武昌逝世,享年77岁……”得知这一消息,心情特别沉重。

我与冯今松老已经有了十多年的交往。此前我曾为他的画作写过一篇美术评论发表在《武汉晚报》,后来还收入了我出版的散文随笔集《岁月消磨的记录》一书,他回赠了一幅书法作品“学灯一盏岁书”作为对我散文随笔集出版的祝贺。我们虽无师生之缘,但彼此的交流,却让我在心里早已默默地把他视为我人生和从艺路上的一位莫逆之交的文雅师友——一个湖北画坛的四老之一(其余三位为周韶华、鲁慕迅、汤文选)的当代著名书画大家冯今松先生。

我与冯老相识于新世纪的第一个春天——2001年春的潍坊国际风筝盛会召开之际,是在中国美协展览中心举办的国内名家水墨画联展上。当时,来自全国联展的老中青知名画家的作品有周韶华、李宝林、王维宝、白云乡、吕绍福、杜应强、崔海等10余位国内实力派画家。冯老不仅是一位水墨独特的画家,而且更是一位美术理论支撑起的一代书画大家。与冯老一起交流探讨绘画艺术,他所讲的有关传统中国绘画的原理“润笔而五色具”的水墨章法,其理论修养之深,至今依然令我叹服。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此后的近20年间,当我重新拿起在部队半写半歇的画笔之后,我的绘画也就更加比较侧重于纯粹的水墨与线条的韵味,不设色,或少设色,仿佛才觉得中国画的水墨章法和意蕴才更适宜中国画的原理、特点和内在之美,才更适合文人画家的审美情趣。冯老在绘画上对于我的启示,他无疑是我人生中的一位艺术上没有拜师却胜似拜师的一位恩师。但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俩除了电话交流之外,我却再也没有机会相见的他,竟然在艺术炉火纯青的成熟阶段和辉煌季节盍然而逝。

国画《江南赋》 冯今松 作

“冯记水墨”成就画坛响亮的名片

在当今中国画坛,冯老无疑是一位颇有才气的写意大家,在他的笔下,无论山水,抑或花鸟、人物,他所作的水墨画作绝对都是与众不同的。他以没骨、线条、泼墨、泼彩等技法相得益彰,独享画坛。他的花鸟画,曾一度被美术界誉为“现代中国花鸟画革新者”。冯老画画,不求写形,只在意会。他画一草一木,一花一果,一茎一叶,不入俗套,尽按自己的想法去描述,笔笔生辉,墨润自如,诗意盎然,既不过分张扬气势压人,又恬静优雅,平和自然,每画都会使读者感受到一种比自然形象更高的境界,会给置身画面的读者品味着艺术的美好诗韵和奇思妙想,达到一种物我两忘的幻化境界。除花鸟画之外,冯老的山水画也独具一格,造化无极。他的山水画,很多都是满构图的,有时用无数线条连接而成,有时也用大块墨团组合而就。勾勒、没骨、泼彩、晕染等技法,极尽所能,以物润物,诗韵相称。他把抽象的笔墨语言运用在自我的山水作品中,变得现代审美意识强烈,让品味者耳目一新。冯老笔下的山水,充满着生命的律动,它传递给人的情感信号,也是尤为强烈的——大美而又大智若愚。他笔下的诗意之美,甜润之美,线条之美,简与繁之美,墨与色之和谐的律动之美,至今都无人可及和超越!

对于1934年出生的冯老来说,众所周知,他的绘画是从上世纪的90年代、人生50多岁开始的。去世的2010年刚好是他76岁的年龄,如果人生都按孔老夫子的论断规律进行的话,他确实到了“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境界,就如他的画一样也是另有一番气象的。可惜,在艺术最好的年龄,最出精品的年龄,最为炉火纯青的年龄,冯老却遗憾地走了。

熟知冯老绘画的人都清楚,他的创作题材并未脱开传统,往往红莲绿柳、梅兰竹菊,即可挥洒成篇;但他的绘画语言、技法是创新的,比如他笔下的菊花叶子、荷叶,乍看不知其为何物,他不求写形,观赏者却可意会。冯老的画构图奇特、色彩清丽,既有恽南田笔下之赋色明丽,又有八大山人之怪诞朴实,既有蒙德里安点线面组合,也有塞尚的色块构成,传统技法和西方绘画语言无不被他匠心独运,迸发出灵感的火花,形成了“冯记水墨”的独特风格,这正是他不同于齐白石、潘天寿,不同于当代其他名家的特点,既成了冯老的“身份证”,也给当今中国花鸟画坛吹来了一股清新之风。香港著名美术评论家黄蒙田指出:“画家冯今松的作品不是令你接受客观自然形象的美,而是从古典提升到现代令人接受比自然形象更高的思想境界。”


国画《写意人物》 冯今松 作

国画《经冬历春图》 冯今松 作

在花鸟画的创作上,冯老提倡在绘画观念上的破旧立新,自称其艺术有“三破”,一破折枝为上的花鸟画创作观念,把花鸟世界置于大千世界之中,而不是把一枝一叶孤立于大千世界之外;二破水墨为上的传统技法观念,把源于现实生活的五光十色集中提炼后,置身于花鸟画中,使墨中有色,色中有墨,交相辉映;三破自然结构为上的造型观念,吸取彩陶文化、青铜文化中打散构成的手法,创造新的笔墨形态,水墨新天地。

从画意到画境,是老心灵解放的过程,对画面语言的追求由沉凝、冷寂走向热烈、奔放、洒脱、简约,逐渐进入绘画的形式审美空间,画意更多的是传递自己的意念,画境则是考虑到欣赏者在欣赏艺术时的创作性,也只有这样,整个艺术创作过程才是完美的,互动的,良性的,延续性的。我常常惊叹于冯老的创造力,他这种绘画风格在他都是原创性的,他仿佛在一步之间从一座高峰跨到另一座高峰。

相对于前期的绘画风格,冯老晚年的这种面貌不是转换性、改良性的,而是革命性的。如果仅有深厚的学养和对绘画精神的深度认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对于绘画而言,纸张是有限的,但创造者的心灵空间和绘画的意境空间则是无限的,怎样在有限的纸面空间里创造出无限的绘画意境空间是每位画家所共同追求的艺术目标。在此,最能体现出一位画家的才华和潜在的艺术修养。冯老的画图式丰富,完全打破了传统花鸟画图式结构中的折枝意识,他对于绘画意境的营造也不再局限于案头清供和折枝小品,来抒发文人书房檐下的小情趣、小品味和小情调。我们只要来解读一下冯老充满“冯记水墨”印记的作品,便可感悟到先生作品的魅力何在。

《始信人间有奇峰》、《大地回春》,画面采用色彩的交织、过渡代表春天的节律,随意的线条仿佛升腾的春天气息,这幅画并没有描述传统的春江水暖,也没有迎春花开,完全用意象中的旋律美节奏感和柔和的色彩等由具体形象提炼、概括所得的意念来充实画面,达到了一种隐而未隐,视而未视的大美境界。我们由此可见,他所谓的艺术原始性,并非画面语言的不可知性,而是认识所带来的新理念。他的深刻在于他描述的并非人们未曾见过的景象,而是人们司空见惯却未见的另一个层面。

《橘颂》的意笔之画,文章源于屈原名作,对人格的赞颂为历来志士所传颂,“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愿岁并谢,与长友兮。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这样的品格用绘画的形式来表现,这在人们的欣赏心理上是一个颇有难度的问题,因为人们早已熟悉了屈原文字中的意境。而冯老的笔下却完美地表现了他对于屈原文章的内在韵味。 

 

国画《金陵十二钗写意之·秋雯》 冯今松 作

国画《团花束瑞报春来》 冯今松 作

《关不住点点春色》、《东风扶槛露华浓》、《月朦胧》、《大墙内外》、《兰蕙颂》、《楚人重鱼》等山水、花鸟画作中,都是托物以言志,画境重于画景的佳作,在这样的境界里,冯老谦虚地将更大的空间让位于欣赏者,他十分关注客观审美对主观因素的感受,这个主观的因素不是他个人的思维空间,而是绘画之外的一番天地,这番天地又远非凭空的闲云疏烟,我们对此的认识完全依赖于创造这番天地的境界。花鸟画的境界往往是人类情感的向往与归宿,对此境界的认识与创造是人性解放的取向。冯老的绘画在另一方面也向我们诠释:境界是绘画品格的核心。

在《千里共婵娟》这幅画中,冯老借用色块的排列组合,形成空间的节奏,来表达心灵与明月的相恋相依之情。在这里题材作为绘画理念的承载力已弱化了,随心所欲之“心”成为绘画的主题因素和描绘对象,在冯老所处的艺术空间里,我们可以透过他的心态品格来扪摸他对绘画感觉的准确把握。我们几乎不得不怀疑这就是他的天性。

《最苦江头客》,画的是一幅人物,但这幅画与其他花鸟画相比,品味期间,读者并没有一种突兀感,也没有人会因此感到他又是一位人物画家。这种感觉并不来自他绘画题材的本身,而是绘画的气质,对冯老来说,称他为花鸟画家是不太公平的,他的花鸟、山水、人物,但凡涉猎的画种,无不自出清香,独来独往与艺林。所以,形象对他来说也往往是视而不见的,他所见者所绘者不过是他记忆幽深的遭遇感觉和心迹。他的《一盆黄菊》,浓墨画叶,淡彩点花,参以竹叶相互应, 与其它作品比较,但其笔墨所记载的情感却是大相径庭的,他用文字这样注释:“在遥远的大西洋,有个叫‘戈雷岛’的地方,上面有个奴隶堡,是历史上贩卖奴隶的石屋。底层有一个仅能一人爬行的通道,出口与海船跳板相接,黑奴均是从这里爬出被贩卖到异国他乡的。我拜访此堡时,曾画了一盆菊相赠,只不过是一盆黄菊。”

《逸韵》和《在河之洲》则是对动静交融的瞬间描述,在他的意识里,形象是感觉的积累,而艺术的感觉又是瞬间的形象在心灵上留下的印痕,冯老正是在这种积累与瞬间之间把握的感觉。因此,他对《逸韵》有了这样一层认识:“风行水上,碧波荡漾,莲花也就随之晃动,呈朦胧之态,有醉眠看花之美感。”此图着意把握荷花晃动之瞬间进行了诗意的动态捕捉。“画眼”即在王维“莲动下渔舟”诗句中一个“动”字。如《在河之洲》,冯老则是把感觉递进为一种幻觉,使画面进入模糊的清醒状态,表达意念中的瞬间形象。他说,画面形象的产生,常常需要关注“必然和偶然”。顺势呈现新感觉,新视觉。此画在画完水波时,突然感到浪花似有水鸟的身影,赶忙抓住感觉,加上几笔,使鸟与水一体,使鸟与浪共生。瞬间感觉与特定的形象在他笔下统一为共同的时间空间,自然景物的错觉和绘画形象的错位在他的感觉中实现了和平共处,他告诉人们在艺术的范畴里,创造是艺术的特权,对自然物象的曲解或可能就是这种理念创造的机缘。

国画《三鱼图》 冯今松 作

国画《水清鱼读月》 冯今松 作

 

  终生张扬文人画的内在之美

作为花鸟画领域的一位开拓者,冯老的性格温文儒雅、文质彬彬,但他的画却是新意迭出,不蹈常蹊。记得何海霞先生讲过:“做人要老实,作画切不可老实。”就是说画家的创造性思维应该是跳动活跃、飞扬蹈厉的。显然,冯老是很善于动脑的画家,看过他作画的人都会注意到他作画时笔法很稳,确是“意在笔先”“笔无妄下”,得到的是简约的风格和形象生动富有情趣的画面。应该说,这是画家多年艺术实践,不断锤炼的结果,正如孙过庭所说:“当缘思虑通审,志气和平,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这也是传统中国文化的一种通达明澈的境界。是学问深实,修养积累,功夫锤炼,乃至人生历练的结果。

在人生的绘画中,冯老勇敢地从传统花鸟画图式中跨了出来,他不再重复明清以来常用的折枝法样式和吴昌硕常用的花卉配湖石及红花墨叶勾筋点苔的图式和技法。而以现代人的视觉目光,观察、寻找和聚集了许多新的画题,并试图用不同于前人惯常的格式加以表现。这都表明画家的胆识不同凡响。如他笔下的荷塘,是他目中的荷塘,是一片十里深碧映日红蕖的特有景观,是诗意的大美人。他既不效吴昌硕、齐白石的重笔勾筋墨荷画法,也不学张大千乱扫瓜瓤的画法,而是用自家的简括平面法,画出色墨交辉,红荷吐艳的一片生机勃勃的视觉印象。再如画鱼,人多画鲤鱼、鳜鱼或射吉兆或求笔墨,齐白石新意独出,画鱼啜花影得评家叹许。冯老独喜画幼鱼,点点轻红在水中闪动,自由往来,不为钩饵所动,别有一种天真悠然的情趣。此种意象乃冯氏独创。一如他赠我的一幅画作《春影戏鱼图》中及笔墨就的碧绿色的荷叶相伴着的一群可爱的小红鱼儿,令我爱不释手,所思多多。

梅花更是传统常见的题材,在冯老的笔下却另有演绎。古人画梅多白梅、墨梅,即使画红梅也辅以胭脂轻扫,主要取其清雅幽静之气。但自上世纪以来,尤其是强调革命精神大唱红梅赞,画红梅适成风气,深彩重墨满纸红黑一片,清雅之气全无。但在冯老的作品里,梅花这一主题却常常被放置在特别的或掩映(如《经冬历春图》)或偏背(如《晴雪》)的位置上,却不失梅花的文入画品格。

或许从传统花鸟画规范样式的角度去看冯老的画,多少有些“另类”的感觉,我想这正是他的卓尔不群之处。他的作品又从来没有给观众以背离了中国画传统乃至脱离了中国画技法审美范围的感觉。这不仅仅因为他仍在使用中国画的宣纸、毛笔、墨彩,更重要的是在冯老的作品里,洋溢着的是更多的中国文人画的精神和情怀,那种只可意会的诗情画意,如他第一次相见辫子爱我的册页上所画的一幅题为《香祖》的作品,画着几支兰芽在随意用花青线勾画的歪歪倒倒的杯子里,寥寥的若不经意的笔墨,简而纯的画面,更让我陷入深深的情思,颇感冯老的笔墨之趣妙在无声的诗意中,空灵而又高雅。

冯老深谙传统中国写意的“少少许胜多多许”的简洁、凝练的驾驭语言手段的审美精神,这也是一种诗的品质。他的画大都有题材单纯,笔韵悠长的特点,同行朋友不能不钦佩他这种动脑多于动手的高明,古人云“谋而后动,动不失宜,时然后言,言必中理。”所谓胸有成竹即此谓也。冯老的作品中洋溢的传统精神更和他笔墨的运用与精当的掌握有绝对的关系。对中国画精神的阐述,我觉得无过于黄宾虹大师的“内美|”之说,这“内美”不仅指诗情画意的深刻蕴含,另一重要的因素就是笔墨情韵,这是中华文化独有的毛笔工具产生的书写美,这种书写美感以数千年漫长岁月培养了一个民族的特有的抽象——半抽象的审美精神,内涵之博大精深令人惊叹,这种书写美感和绘画的紧密结合成就了中国画的种种审美的规范和标准,只要不丢弃这个笔墨精神及种种施为,中国画就永远不会消亡。每当看到冯老作品中时而苍劲时而秀润的笔迹,看到他充满诗意而意味深长的题款时,我就不能不深深地为他作品中文人绘画的精神而陶醉。

国画《好景一窗足》 冯今松 作

国画《鱼乐也》 冯今松 作

人生夙愿完美中国美术馆的展览

作为新中国培养出来的第一代中国画著名水墨画大家,冯老从青年才俊到暮年智者,在具有“九头鸟”之美誉的湖北,冯老亲历了湖北美术院的几度变迁,见证了整个湖北乃至中国的当代美术变革。岁月匆匆,时光轮回。据说,1978年,湖北省美术院刚刚恢复,冯老就与周韶华、汤文选等一批沉寂多年的大家重显峥嵘,让湖北美术空前繁荣,使“长江画派”声名鹊起。1984年,冯老出任湖北省美术院院长,在任十年,他以对事业的赤诚及卓越的组织才能,致力于美术院的建设。他主持修建湖北省美术馆,他为汤文选、魏扬等艺术大家举办个展,他策划“世界华人画家三峡刻石纪游”,他倾心培养青年画家,指导黄陂农民泥塑,将湖北美术院张罗得有声有色,在海内外产生了深远的社会影响。

几十年来,冯老的许多作品先后在中国国内和香港、澳门、台湾地区以及德国、日本、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韩国、丹麦、新加坡、马来西亚、塞内加尔、加纳、多哥、摩洛哥等地展出、出版和被海内外藏家收藏。但他一直有个夙愿,就是期望自己的作品有机会能藏于国家的艺术馆,使其在推动中华文化的繁荣与发展中,起一点微薄作用。

2008年4月,冯老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为促进湖北武汉地区美术事业开放发展的繁荣局面,武汉市政府为冯老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冯今松中国画艺术展》。画展中展出的100余件作品,全面反映了冯老半个世纪的中国画创作历程和艺术特色。《冯今松中国画艺术展》展出的作品中,既有画风清新的大幅色彩,又有用笔精到的淡墨小品;既有意趣高雅的花鸟,又有充满新意的山水和人物;既有画坛誉之为“独树一帜”的《荷韵系列》等代表作品,又有首次展出的《金陵十二钗——­­红楼遗韵系列》的写意人物画精品。

冯老似乎天生具有着楚人的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浪漫特质和情怀,而且与时俱进,创新不已。他所创作的《金陵十二钗》系列作品,以花卉形式表现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中人物的性格和命运,在中国画艺术领域进行了一次有益的尝试。在《金陵十二钗》中,冯老所画的作品完全模糊了抽象与具象、山水与花鸟的边界,虚幻的构图与深刻的人文内涵,建构出了一种新奇的意象。

从已成经典的冯氏荷花,到新鲜出炉的《金陵十二钗》,冯老的水墨世界是一个充满活力与灵性的世界,是一个饱蕴中国水墨艺术精髓与人文精神要素的世界。冯老从不重复古人,也不重复自己,当然,他也不会重复昨天。即使是鹤发童颜、年逾古稀的晚年,冯老仍在不停地探索,老而弥坚。人们在注视着冯老艺术探索的同时,也在期待着他的新作不断呈现在日新月异的中国画坛。可谁想,冯老却突然地走了。他走得又是多么的令人扼腕叹息啊!

噩耗传来,令我淬不及防!谨以此文,追记这位有恩的师友,并祝福他在天国一切安好!

         2010年6月12日凌晨于梦桥居 

 

 国画《华而实》 冯今松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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