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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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归乡,我遗忘了山中的莿
它从灌木长成了乔木
夕阳把落日衔在山口
母亲驼起的箩筐,仿佛一口巨大的铁钟
我继续匍匐行走
类似于接过太阳滑落的重担
挟持被日子催生茁壮的锋芒
那一树树荆棘
刺破了我的脚踝和手指
让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父亲
那时,父亲砍来荆棘做箩筐
我用余刺轻戳父亲的脊梁
那时我根本不担忧
父亲脊梁骨的长度
就像儿子的身高早已超过
我和父亲用脚踝丈量过的荆棘
他也同样不用明白
我脊梁骨的骨节脆若碎玉
2022.7.15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