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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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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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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姐弟间的“梗”(四)

我们小时候,不仅家家都不富裕,学校都是很穷的。若大个学校,只有一个足球,只有体育课时才可以踢足球。尽管体育老师足够珍惜,想尽办法不让它多出场,也架不住学生多,一学期未到头足球就被踢扁了。

瘪掉的足球可以剪开,塞进些棉絮、碎布,用长长的马蹄针缝上做成雪地足球,比母亲用碎布做成的雪地足球要结实得多,因而瘪掉的足球就被心思活泛的孩子惦记上了。新学期开学,学校又有了新的足球,瘪掉的足球想得到的孩子太多了,体育老师也不好太过偏袒,就用各种考验吓退一些,这次只剩下大弟弟和杨大林,杨二林兄弟俩争了,体育老师让双方自行解决。

杨家兄弟最开始提出:他们是兄弟俩,大弟弟是一个人!大弟弟就把我拉过来,在人数上不甘落后。杨家兄弟无话可说,毕竟我虽是女生,足球踢的还是蛮好的。各种商量的方案都在某一方的不甘中被否定,最后发狠敲定———吃绿柿子。哪一方吃的多哪一方有权拿到瘪掉的足球。

当大弟弟提出这个方案时,我就知道他耍了心眼了。我家菜园子里的西红柿,花样多,熟的早,好吃,是很多孩子眼中的美味,杨家兄弟也吃过几次,我们提出由我们出比赛用的柿子,他们必然会同意。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家西红柿今年有个新品种———“贼不偷”,这种西红柿熟了也是绿色的,只是比未成熟的颜色深些,有透亮感,摸在手中有发软的感觉,不知情的人不会吃这种西红柿,小毛贼不懂都不会偷这种西红柿。

放学后,我进菜园子摘了几个只在顶心有一点点红的未成熟的绿色柿子,摘了几个熟了的“贼不偷”。未成熟的绿柿子选的个头稍小一点的,论吃几个定胜负,精明的杨家兄弟一定会选个头小的,果然杨家兄弟选的都是个头小的,我和大弟弟选的自然是个头稍大,但是是熟了的“贼不偷”,杨家兄弟吃的眉目扭曲、痛苦异常,一人两个勉强吃下。我和大弟弟轻松吃掉了六个“贼不偷”,吃的还欣美异常,杨家兄弟甘拜下风。

晚饭刚结束,就传来了杨家兄弟大吐特吐的消息,我和大弟弟隐隐的有了不安,我俩主动向母亲坦白,母亲当即冷了脸,让我俩自行罚站,她跑去看望杨家兄弟。好在杨家婶子是医院的护士,杨家兄弟二人吐了两次之后就没事了。杨家婶子和杨家两兄弟表示这没什么可计较的,但不等于我母亲不计较。母亲给了我姐弟一人一个不熟的西红柿,让我俩吃吃看,明知道它不好吃,也得硬着头皮咬了一小口,苦涩的味道立马充斥口腔,尤其是涩的,仿佛舌头都抬不动了。“好吃吗?”“太难吃了。”是啊,若不是打赌斗狠谁会吃未成熟的西红柿。“打赌明明说的是吃未熟的绿柿子,你俩偷偷换成“贼不偷”,这是不是欺骗?做人要以诚待人,我不希望我的儿女成为欺诈之辈——”母亲冷冷的话语,让我俩姐弟二人心惊胆寒,自觉的站到了后半夜。

最终这件事以我姐弟俩向杨家兄弟道歉,并让出获得瘪掉的足球的权利,请他俩品尝“贼不偷”而顺利解决。球虽然归了杨家兄弟俩,可我们也没少玩,童年的小伙伴总是那样容易和解,小时候的友谊总是来的那么简单,真是感慨童年的美好啊!

这件事也在我家留下了一个梗,“你想吃绿柿子吗?”我们常用这句话来调侃彼此的欺瞒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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