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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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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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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日子过得热腾腾的何尝不是一种勇敢

自小跌进书的海洋,思维一直在他人的人生,别个的世界里留恋、跳跃,久久未曾审视过自己的生活状态。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年,就有幸结下了两位心意契合的妹妹,她俩热腾腾、滚烫烫的生活样子,犹如浮世里的游侠般,热血且勇敢,让我看清了自己本性中的清冷。

她俩喜欢逛街,熟识最新的穿搭,也研究最适合的发型。工作之余,常常一起热情的讨论,怎么打扮,怎么臭美。此时插不上嘴的我,常常自动屏蔽她俩的信号,或冥想,或神游物外。于是她俩时常押我进商场换身衣服,抓我进美发店换个发型。看着镜子中,气质渐渐不一样的自己,也不得不服她俩审美眼光的毒辣。20多年了,我每一个发型,每一件衣服都是获她俩首肯的。换句话说,我的形象一直是她俩一手打造的。

她俩都喜欢打麻将,常约在假日里,昏天黑地的玩上一通,然后再万分自责自己忽略了家人,忙不迭的做家务、做美食,半夜不睡觉,也要把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嗦嗦。在我面前还做自我检讨,“我俩这没正事的,玩起来就上瘾,没个收敛。”我知道她俩自己有分寸,就宠着“不误正事就好,该玩玩吧,放松一下。”于是,不定哪天,又约局玩个忘乎所以。其实,私下里我也羡慕她俩能够忘乎所以的疯玩,可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呀!

她俩和我一样,是吃货,在做美食方面绝对都是颖慧绝伦,一学就会。我们三个常常是一个人学会了做什么,三家餐桌上就能同时摆上一样的食物。吃胖了,她俩再花式减肥。早晨约起跑步,晚上约起打球,互相安利减肥餐……好不容易瘦下来了,去买件新衣服,美不到两周,不定什么美食就成功破她俩的功,就再吃,再胖,再减肥,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被生活欺负了,委屈了,三人就约在一起喝酒,大骂不公,愤慨不平,吐槽各种不顺眼。一人一瓶啤酒,微醺,尽吐胸中块垒。她俩边说边喝就乐呵,我看着她俩喝,听着她俩说就快乐,她俩负责微醉,我负责送她俩回家,睡一觉,第二天就与生活达成和解,又高高兴兴的去工作了。

许是本性清冷,许是自幼家教森严的禁锢,一直觉得循规蹈矩,一板一眼的才叫认真生活;一记生活重锤砸到身上,隐忍不吭,不动声色,默默忍受消化才叫坚强。

俩妹妹和我完全不同,爱憎分明,又重情重义。既担得起自己的责任,又不亏待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该美美,该作作。既能温婉典雅地展示形象,也能纵酒当歌,放飞自我。既能把生活经营得花枝招展,温馨美好,也敢于咒骂命运不公,敢于控诉生活的颠簸,更有时敢于放弃一切反抗。她俩比我更明白:人必须善待自己,自己站不直,一切爱都将无所依附!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热腾腾、滚烫烫的,这何尝不是一种勇敢!

人生那么短,人生那么长,即使懂得很多生活道理,我们也未必过得好自己的人生。父辈的生活轨迹,我们不屑一顾,他人生活的样子,我们未必能重复。于是,跌跌撞撞的独自行走在人生路上,好好坏坏,对对错错,起起落落,一路走着、爬着、哭着、笑着,一晃神的功夫,人到中年才懂得,生活已没有太多选择,只可以在这方寸地里辗转腾挪。

中年疲累,即使送走了生自己的,放飞了自己生的,健康、精力也未必如以前了。一边努力打拼生活,一边努力享受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成功者有热腾腾的故事歌颂,普通人有热腾腾的家长里短。”尽情的折腾,热腾腾、滚烫烫地生活,在余生给自己的人生描画一个摇曳多姿的结尾,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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