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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宪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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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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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味道 一缕抹不去的乡愁

孟宪春

年味越来越浓,

那些“忙年”过程中温暖动人的故事,

主角可能是你,

也可能是我……

年的味道,是家家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味;年的味道,是孩童眼里的冰糖葫芦,是父母眼里满满的爱意,是我们这辈人肩上的责任。年的味道,是家的味道,年的味道,是烟花燃放过后的淡淡火药味。

岁月悠悠,往事如烟,虽然美好的童年在浓浓的亲情中遥遥远逝,但对“年的味道”的留恋,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一年比一年浓。“年的味道”是思念故乡的味道,是我遥远又魂牵梦萦的乡愁。

年的味道是醇美香甜的,是温暖温馨的!年的味道是幸福快乐的!一个大大的火炉,跳跃的火苗烤的整个家都是暖和的!母亲在灶台边忙碌,红火的灶堂暖烘烘的,沸腾的油锅里炸着肉丸子,还有母亲精心准备的年菜,好香哦!

红红的春联,红红的年。一进入腊月,大街小巷的年味就越来越浓了,这时候,我家也开始准备过年的各色美食了。日子一年比一年好了,过年的吃食也更加讲究健康和营养,好多原来的饮食习惯也正逐步在"绿色"理念的指导下得以改良。但过年时炸麻叶,却是我们家多年没有改变的传统。。

爆竹声声辞旧岁,总把新桃换旧符!一年一度的春节又要到来,辛苦了一年的人们,终于可以休整一下了!可是在过年前的日子里,人们还是少不了忙碌!首先,陕西民间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它描述了在年前人们为了过好大年辛勤的忙碌:“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晚,大年初一敲家伙。”

杀年猪,曾是陕西农村一道风景,既有惊恐,又有乐趣,不知让多少人留下印记。儿时的我,曾在自家庭院里见过杀猪,也曾在生产队大院挤在大人们空里见过杀猪,杀猪的过程大同小异,只是场面大小不同罢了。时至今日,已三十多年没见过杀猪的场景了,时而回忆起来,仍记忆犹新,在我的思维深处立时便会产生瞬间的惊悚,平静下来之后,便是深深的回忆和思考。

每到杀年猪时,杀猪师傅像大明星一样地带着家伙来了,有的还会带一个下手。主人忙迎上去递烟招呼,有条件的还会给上一包“大雁塔”烟。乡邻们也对师傅说些恭维的话,当然也有现场就接师傅哪天到自已家去杀猪的。师傅这时都较忙,一般也不会闲坐太久,放下家伙什就开始检查准备工作,水是不是快开了,梯子是否结实等。稍事休憩,就前往猪圈边,帮忙的也都随行而至。到了猪圈,一般的老师傅会先目测一下这头猪能杀多少肉,杀完猪后将肉过称,要是和先前目测的差不多,人们就会说师傅利害,师傅的名气自然就更大了。打开猪圈,师傅会先说一句行话,大意就是要猪莫怪罪之类的,然后拍拍猪的身体,突然抓住一只猪耳朵,这时帮忙的人便一拥而上,揪耳朵的、抓鬃毛的、捧屁股的、扯尾巴的,如蚁拖虫。猪拼命反抗,有一次甚至有人被掀到猪粪坑去,但大家也不以为脏。一路人笑声、猪嚎声,响彻院落,更加上孩子们的惊叫、欢笑、鼓掌、跳跃,这个日子便有了节日般的欢乐。记忆中我们村杀猪的好像就那么几个师傅,一个叫栓娃的,他人长得慈祥和善,可会杀猪。日子到了, 他会带着尖刀、钩子等行头上主家来,这时主家的猪一般关在猪栏里吃食,要杀猪了,一般是主家男人一把抓住猪尾巴,其他人赶紧揪住猪耳朵,大家齐心协力赶紧把猪放平,力气大的用膝盖死死顶住猪肚子,只见栓娃一手死死掰着猪下巴,一手拿着尖刀,拿刀的手袖子撸得老高,可能怕猪血湿了袖子。给主家帮忙的几个男人会一人抓着一只猪腿,怕它挣扎乱扫,猪身子被死死控制住了,屠夫栓娃就开始下刀了。刚开始进刀,因了猪皮很厚很硬而有些困难,进刀发涩,等猪皮捅破了,前面都是肥肉进刀就很轻松了。当刀又遇到阻力,那就是心脏了,栓娃这时手一捅,猪一嚎叫,尖刀就已插进它的心脏了,当猪死劲嚎叫几声,猪血就一会儿喷,一会儿冒,木盆就接不准,地上就会洒下许多。当猪出气多,进气少,血里也开始有许多气泡泡时,它会最后挣扎一两下, 这时可以松手了。这时主家早已烧好了开水,等栓娃抽完一根大雁塔烟,大伙就见他割开一只猪脚的皮,然后插进一根竹管,开始吹气,把猪吹得鼓鼓的再绑紧割口就准备褪毛。

把猪抬进盛有烧的滚开水的大铁锅里,栓娃给猪褪毛,不一会儿黑猪就成了大白猪。然后大伙再齐力把猪拎出来放小方桌上,趁热赶紧用刮子刮毛,刮子是用塞石做成的,上部有个卷,用来做把手,下面也很锋利,就那么垂直用力刮猪身子,猪毛很容易褪掉了。毛褪净了就等破膛了,主家会拿出大脚盆来放在猪屁股下方,屠夫破膛后会把内脏全扒进大脚盆里。这时候我们会把目光紧紧盯着猪膀胱,栓娃会小心地剥下来洗洗递给主家的儿子,那我们就不再看他怎么清肠子了,我们会围着主家男孩,看他把猪膀胱吹饱,再用细麻绳死死绑牢,然后跟着他一窝蜂似的跑到空地踢球去了。球当然就是那个猪膀胱,我们把它叫猪尿泡,那时一玩就是大半天,直到诱人的肉香飘在小山村的上空久久回荡,飘到少华山顶,大人们扯着嗓子喊:“ 死怂,大狗二狗回来咥饭喽”。

杀完年猪就该贴春联了,记得大年三十上午是贴春联的时候。而写春联是前一天把红纸送到我们村孟老师家里,他是文革前咸林中学毕业的高中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少华山下这一片大都是求他写。大都是两扇大门各半张红纸,各写上两个字,比如左边国泰,右边民安。然后左门联右门联,比如左边是天增岁月人添寿,右门是春满乾坤福满门,横批是迎春接福。后门的春联相对小一点,也是一幅。还有横门也叫北门上一幅,因为我们村面少华山而居,大门朝西,北门的春联往往一刮风下雨就先掉下来。然后是屋内各房间上各一幅小春联,最后是一尺来长一指宽的小联,一般是四个好字。比如大门上的开门大吉,谷囤上的粮食满仓,厨房门上的五味生香,猪圈门上的六畜兴旺,鸡笼上的鸡鸭成群,堂前门壁上有贴开门大吉的,也有贴童言无忌的。

每年的除夕之夜,年夜饭之后,一家人就会围在一盆燃烧正旺的炉火旁边,或看春晚,或话家常,或玩扑克牌...一起坐等新年的钟声敲响,然后,就开始热热闹闹的去燃放烟花爆竹,那会儿,每个人的脸上,总会溢洋着烟花一样绚丽的笑容。

放完炮竹,老一辈一直有着这样的一个习俗,年轻人要守年夜,辞旧岁。为的就是不让供桌上面然着的香火不灭,爷爷说,这是“传承香火”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借此寓意家里人丁兴旺,子孙满堂;除夕之夜,屋里的等也会一直亮到天明,爷爷说,这叫做“长明灯”,寓意家里的子子孙孙前途一片光明:炉子里的火苗也要保持燃烧到天明,寓意来年一切都会像那燃着的火苗一样兴旺...自懂事起,我就喜欢和叔叔们一起守年夜,辞旧岁,可没一次都是困到不行,就偷偷跑去睡觉。

沿着小巷转一圈,鞭炮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远远望去更像红红的地毯,醒目、庄重。“红红火火,过大年;热热闹闹,“闹新年”的好彩头也真是应情应景!不知谁家“噼里啪啦”的年火才刚刚烧起,不由得想,过年了都不早早来接财,彩头自会少一些的。虽这样想着,还是向着这家走了进去,“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更浓一些。在火堆旁与主人盘膝而坐,道声:“过年好”,不自觉便相熟起来!便向主人讨杯酒来吃。

随着时间的流走,我们也在日渐成熟,在外打拼的心也早已经飞回自己的家乡,回到爸妈的身边,和爸妈分享这一年的收货和成长;回到孩子身边,让孩子感受到父母的温暖和关爱;回到亲朋好友身边,说说家长里短;回到小伙伴身边,唠唠谝闲篇,,吃吃喝喝唱唱歌。

现在的年,对于我来说就是”家”,过年就是回家。一家团聚一起,吃个团圆年夜饭,和父母聊聊天陪伴父母。回家过年是对父母的感恩,忙碌了一年的朋友,你们是否还在路上奔波,家中亮起的灯火,盼你归来,没什么比一家团聚,一桌家乡的味道更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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