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历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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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子有记忆
酒尽坛空
记忆却留下来
此坛又腌上了咸鸭蛋
只是鸭蛋变味了
不明白
不明白哪儿出了问题
那个绿釉的旧坛子
寂寞地隐在厨房一角
你使劲地擦拭盐渍却依旧如同汗液
坛子痴情且专一
因为坛子有记忆的嘛
正如感情的事不可随意替换
否则变味就是难免
还是原装的最好
就是这个理
它的最大特点是流动不固定
蒸发为云化为雾变成了雨雪
凝结成了晶莹的冰
被人讥为水性扬花
人们误解了它的特质
那万般柔情
不论它如何变化
仍不失其品质高雅的本性
其实变化又有什么不好呢
变化的秉性
注定了它的命运
要一生奔波还乐此不疲
乐于清新
也无所谓别人怎么审视
自己活动并推动别人
始终探求前进方向
遇到障碍物时
能发挥百倍力量
以自己的清洁把他人污浊洗净
有着宽大的度量
纳污容清
夜黑了它不吃东西
这是一只看门的鹅
多年的好习惯
一直坚守
避免了许多隐匿的事端
不会像看门的狗
为了一时口福
被人利用而毒死
印证了祸从口入的道理
看门的鹅
不只是平时说说
在关键时刻
用特有的清脆高亢的鹅语报警
那凌厉急促的声音
往往震摄了盗贼者四处逃走
黑夜里不吃东西
严控嘴巴说到做到少了祸端
看门的鹅那悠长的报警声响
似乎时时在提醒着我
记得某一首歌某一位歌手
却无法一一对应
旋律太熟悉而入戏太难
看似每一首懂却只会头一句
这也许就是浅尝辄止
那首歌唱的是闲逸的生活
和狭小的世界纤细的感受
得到了多少责备
同样的这支歌
别的一个歌手唱了
在新的时候却获得了热烈喝彩
究竟是歌好还是歌手好
究竟身边琐事的价值提高了
还是它本来不凡
当然是歌手好
听歌的人
今昔也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歌手有自己的遭遇
有自己不吐不快的骨鲠
听歌的人
要从别人写出来的东西里
找自己的影子自己的寄托
在歌里的每一个时刻
都会有一种埋伏
却要等到多年后
才能得到答案
要在不经意的回顾里才会恍然
恍然于生命中
种种曲折的路途
种种美丽的牵绊
在一刹那间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什么都还来得及
来得及去生活去爱和被爱
去想去说
歌手与歌
只是施者与受者么
歌者与听者
又只是施者与受者么
每个人都有一把匕首
有的深藏不露
不轻易亮相
有的动辄以此来护身
或干脆用它来伤人
同事下属家人朋友陌生人
都不放过
把别人刺得遍体鳞伤
直至心口淌血才肯罢手
当他直插别人要害的时候
自己却应声倒地
此时恍然大悟
别人身上也有匕首
一样的锋利
也可以肆意出手
矛盾对立的背后
究竟发生了什么
矛盾
就是在不断加深的过程中积累的
也会爆发
险恶与对立
未来不一定光明
有反常更有反噬
恶之花催生的是脓毒的汁
那是哭泣的泪
树木也深陷泥沼凋零
而后零落枯死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
在陷入萧条寒冬之际
某些看不清的场景
则是近乎疯狂的异常繁荣
有的收复了所有失地
还在向高地发起冲锋
可是
活成自己当初最讨厌的样子
◎颜色
白昼的白清清白白
黑夜的黑混混沌沌
白就是白黑就是黑
非白即黑也未必
白与黑若是不分
就是瞎子吧
或者睁眼说瞎话
灯下黑
闭眼永远是不是一片混沌
白的扎眼耀眼的白
会让人黝黑
睁眼是否看得清世界
谁都知道
简简单单的二选一
而要做到实属不易
要判断无误更难
要用一生一世的验证
今日说准了说对了
明天就未必
颜色在天分辨在人
关键在乎一颗真心
时间老人会告诉你
真正的颜色
究竟是什么
人的本色又是什么
2020.7.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