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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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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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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春天

 

睁开双眼,推开窗户,一股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昨夜,缠绵的春雨趁大地还在睡梦之中时轻轻地亲吻了它,随之仿佛突然间带来了一片青青的色彩。尽管如此,心中难免还是有一丝失落,因为“小楼一夜听春雨”的美妙不经意间从我的梦中滑落了。

放眼望去,春的颜色渐上枝头了,而我直到此时才注意到她的轻轻来临。院落中的柳树开始妖娆起来,伴着风拼命地扭动着,仿佛一个个舞女伸长了胳膊欲揽行人入怀中。各种花朵儿也开始绽放,格外的扎眼。不过,我单是会欣赏她们的颜色,却不一定知晓她们的名字,“相逢何必曾相识”呢,权作附庸风雅罢了。走在路上,看见从水泥地缝中挤出的小草冒出嫩嫩的尖儿,青青的,点缀在惨淡的水泥路面上,虽然孤单,倒也十分的有趣。那一刻,突然觉得春天似乎离我们很近,却又离我们很远。

在记忆中,古人对春天也有着独到的厚爱。关于春的诗词,不胜枚举,想必古时的文人墨客大都从中寻觅出了许多春天的故事,抑或是这“恼人”的春雨更容易激起人们的思绪。“乍暖还轻冷,风雨晚来方定。庭轩寂寞近清明,残花中酒,又是去年病。”这说的是伤春,大意是春将近,花已残,一如往年借酒消愁。伤春的不仅是少男少女,临老伤春的也有不少,“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这就是在感叹年华流逝的无奈。还有闺中春思之词,“六曲阑干偎碧树,杨柳风轻,展尽黄金缕。谁把钿铮移玉柱,穿帘海燕双飞去。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浓睡觉来莺乱语,惊残好梦无寻处。”杨柳如丝,幽思难遣,故弹铮以寄,谁料双燕穿帘,更显示出闺中寂寞,而游丝落絮,春雨中杏花开,令人伤春自怜。还有表达惜春的,“一年春事都来几?早过了、三之二。”更是将惜春的情怀表露无遗。也有借春表达离情之意,“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当然, 描写早春之美好的词句也不乏其数,“绿杨烟外晓云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此句是为人千古传颂的名句。……其实,我始终以为,春从绿色开始。轻轻的春雨,青青的小草,就是这么的简单。

北方的春天似乎有些单调,缺少了江南的浓浓春意,当然也就少了这许多的关于春的情怀。然而愈是单调,愈发显得珍贵。春光短暂,霎时便逝。尤其是,她来的悄悄,走的也悄悄,这对于期盼春天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矛盾的美丽。冬天的时候,希望看到春天,可一旦春天走来的时候,就意味着她马上将悄悄过去了。席慕蓉在《一个春日的下午》中写道,“一切我所能得到的,我所能拥有的,在我得到和拥有的那一霎那间,都终于只能成为一种有限的幸福与快乐而已。”她希望能有人共度一个美丽的春日的下午,可是又害怕那原本无限的美丽真有一天实现了是不是就等于一种永远的失去?我想,与其如此,不如在春天的时候,多留给自己一些平凡的记忆,其实也是对人生的一种永恒的记忆。

一个小女孩清脆的笑声牵回了我撒手的思绪。漂亮的小姑娘穿着红色的外套,拉着妈妈的手,一边走一边跳,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狗在小主人前前后后奔跑着,不时嗅嗅路边的小草。春天的景象就是如此的简单,却又是如此的生动。轻轻的,青青的,我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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