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艰难”的升学考试

又到一年升学考试季，有人高考有人中考，有人欢喜有人忧虑。很不凑巧，在学生时代的两次重要考试“中考”和“高考”之后，都是我最“艰难”的时刻。

二十年前，我参加中考。成绩放榜后，进县城重点高中毫无希望。更糟糕的是，进一个普通的高中还要靠调剂。父亲满是失望，却又不敢过分地苛责我。那时的我本处于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年纪，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父亲说：“高中念不了，就干脆上个中专吧，好歹将来也能谋个生计。”我对未来作了无数次“设想”。在这样压抑的日子里，我度日如年。

但也有转机。一个炎热的中午，家里来了一个满头大汗的人。他就是班主任徐老师。老师进门还没坐下，就喊我父亲：“让孩子读个高中吧，将来考个大学，也有个好出息。”说着就将县里一所普通高中的录取通知书递到我父亲手里。这是老师联系的，入学还要交一笔不少的调剂费。老师说：“大人们苦点儿，凑凑钱，别把孩子耽误了。”我接过父亲手中的烟盒给老师递了一根烟，由于紧张烟掉到了地上。从地上捡起烟，老师起身就要走，他掏钱请的司机还在门外等着。望着老师远去的背影，我和父亲对视了一眼，父亲眼里意味深长。在命运的关口，这真是一个艰难的时刻。

后来费尽周折，我终于读了这所高中。学习机会来之不易，我格外珍惜。整个高中阶段，我学习成绩基本都在全年级文科班名列前茅，全市模拟考试也比较靠前。父母、老师还算欣慰。因为学校不具备设置高考考点的条件，于是我们在高考前几天搬到了远离学校的其他考点备考，连续几天我都失眠了。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一到关键的升学考试就发挥失常。老师以为我可以改写学校的高考历史，而我的估分并没有达到老师的预期，只是预估勉强过一本线。后来事实也是如此，和三年前的中考如出一辙。对我来说，不幸之人的不幸都是一样的。

在分数出来前填报志愿的那几天，我备受煎熬。父亲说，你就报个省内的学校吧，咱们省学校多。老师说，你这分数估低了，报个外省的全国重点大学，也不是没希望。校长说，你报个名校试一下，就看你了。考虑到家里的情况，我选择了本省的一所高校。但接下来更艰难的，就是家里已经拿不出学费。父亲让我办好身份证做好两手打算，我心里已经明白了，那就是去远方打工谋生。中考后的那一幕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内心几乎崩溃了。

好在后来上了大学，顺利找到一份工作，在工作中又经过自己的努力，干出了一点成绩，到底还是跟上了人生前进的步伐，也总算没有辜负这两次艰难的抉择。又到升学考试季，我的故事或多或少也能告诉现在的孩子们：即使输掉了考场，也别输掉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