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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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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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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中的天真

 

颇有些时日了,雨之于我似是一种遥远的记忆和缥缈的幻想而已。我每日所面对的单是宿舍里电风扇疲惫的热喘和凉席过度的温暖。但我已渐麻木于这酷暑了,一如这酷热的生活。

然而这个下午,竟起风了,还夹着雨丝,带给这个沉闷的城市几许凉意。于是在“火炉”中煎熬的人们纷纷走出来了。这种凉爽的快意之于我,就像是见到了渴望已久的情人。她的美丽,她的快乐,全都感染了我,使我融入其中。

那一刻,我是快乐的,但我发现我并不是最快乐的,我突然觉得。在细雨中,一个小女孩映入我的眼帘。她穿着红色的裙子,扎着一对羊角辫,长的蛮是好看,也很可爱,很天真。她推着一个小车,跟在她奶奶的后面,我想是的。她小车的后面还驮着一个布娃娃!怎么,小姑娘是和她的布娃娃一起来乘凉的吗?她和奶奶一起感受这丝凉意,又不忘自己的布娃娃,这是怎样的一种天真,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灵啊! 她的这一份天真已吸引了我。我就这样望着小女孩和她的布娃娃。

小女孩把车停了下来,转回身看看她的布娃娃,用手摸摸她的头。怎么,她淋湿了吗?而后,她又从奶奶手中抢过扇子,搭在眼睛上,仰着头,这样看得见吗,还是怕那雨丝飘在脸上痒痒的?她又或许在闻那雨和空气的味道吧。我这样想着,忽又见小女孩把脸凑近她的布娃娃,大概在和她说着悄悄话。因为我看见了布娃娃那甜甜的笑脸。

小女孩又推着小车和她奶奶往前走了一会。前面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不少的人。小女孩的奶奶和几个大人聊了起来。小女孩并未在意自己被大人们所“淡忘”,她有她自己的快乐,这快乐就是和她心爱的布娃娃一起分享这酷暑的清爽。小女孩把车停在草地上,一阵风吹动她的羊角辫,她随着风跳起了舞。她一边跳,一边唱。唱的什么,我是听不见了,但我相信她的布娃娃一定听得见。

望着小女孩这十二分的天真模样,我的心里有一丝震动:除了拥有小女孩那样的纯真心灵外,谁还能和一个布娃娃一起分享快乐呢?呵,这雨倒真是一种能勾起人情思的东西。难怪古人诗词中多以雨或咏叹歌颂或抒情达意。古人写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写夏雨有“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写秋雨则“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诸如此等,不一而足。然而,古人这些妙词佳句在我眼中“不幸”都被小女孩这细雨中的天真冲淡了,他们的那种心情怎能和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相比呢?我静静地欣赏着那份天真,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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