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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诗歌
2023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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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秭归,抵达梦想的辽阔

在秭归,抵达梦想的辽阔

 

牧之(布依族)

 

在秭归,我们只有把记忆深处的美善

撒放在时光留下的豪迈、悠远、闪光……

与青山,与绿水,与江河……

共长天一色

——题记

 

1

 

时光的隧道,有逶迤的马蹄声碎悠远

而岁月不染尘埃,群山开始若隐若现

大江依旧东去,链子崖有风起云涌

和我们祖先们留下的浪淘尽,一起

在乱石穿空中,在惊涛拍岸里

引无数英雄在江山如画中,惊叹

秭归的每一条河流,每一道悬崖

每一缕阳光,每一个传说……

都在与我们祖先的谈笑间,叩问苍茫大地

无论漩涡、险滩、激流、暗涌……

都和我们祖先一样,在心海之中

依然能波澜不惊,依然能淡然自若

依然能在风声雨声里,抵达我们梦想的辽阔

 

2

 

在秭归,九畹溪的阳光依旧朴素耀眼

一棵树、一滴水、一缕风、一朵花、一片雪

都在秭归厚实的线装书里,在屈原的呐喊中

唤醒我们,与青山,与绿水,与江河

共长天一色,在渔舟唱晚中,在寓言之海里

用凤凰山的晚霞疗治我们坎坷的伤痕

让石头与岁月共生死,让鸟鸣与时光共缠绵

直到秭归的洞天福地,在晚霞与炊烟里

往我们的身体种下诱人的星光和月色

与岁月的波澜,消解我们泥泞路上的荆棘

在仰望和沉思之间,把时间的那抹忧伤之蓝

绵长成秭归舒缓的落日,绵长成我们的诗和远方

 

3

 

乡关何处,路漫漫其修远兮

我们的灵魂深处,有屈原熟悉和陌生的气息

在我们的归途中,在秭归的碧水蓝天

和我们亲切地打着招呼,留下独行和沉默

留下诗的绝唱,留下两千多年的纵身一跃

在滔滔江水中,挂起一片云帆,远去

在五月初五的道场,在抛撒的雄黄酒中

我们只有在《天问》和《离骚》里

把一片片粽叶反复清洗,在抛撒的雄黄酒中

慢慢解开红尘的心结,唤醒我们的灵魂返乡

和雷声和闪电一起,处在江湖之远

为我们没有愈合的伤口疗伤

 

4

 

在秭归,我们只有默默地倾听风雨雷鸣

缄默地仰看云卷云舒,和时光牵挂梦的流连

而三峡的竹海,有祖先们隐秘的预言缠绕

我们仿佛走在寂静、空幻的雾海

暗淡的光与影,给万物留足空间

蛰伏四季开始轮回,那些地老天荒

记住了繁星过后的影子,在拥抱太阳的山坡上

记住了山高人为峰的豪言壮语,秭归的远山

便开始逶迤磅礴,开始层林尽染

开始空山新雨后,开始清泉石上流

 

5

 

秋风之上,尘埃与粮食从远方不约而至

我们的身后,仍然是四季的空旷和辽阔

那些枯黄的落叶,在等待岁月的洗礼

而秭归的雨水在冲刷我们在夏天的脚印

不期而遇的白露、薄霜、寒鸦、蝉鸣……

在凤凰山,与三闾大夫的满腔热血碰撞

就像汨罗江的水,一浪高过一浪

我们沿着幽长陡峭的小道一路攀爬

不熄的星火,追着江风,一声天问

惊醒了我们在岁月里清瘦的一叶扁舟

心里不断呢喃,秭归,子规,子归……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6

 

季节的涅槃,交出了红尘暗藏的玄机

此刻,我在江之头,君在江之尾

我们在历经的沧桑里,和岁月的斑驳一起

看长江东去,劈波斩浪,卷起千堆雪

看浪花淘尽英雄,惯看秋月春风

转瞬,一时多少豪杰,在孤帆远影碧空尽中

依旧是月涌大江流,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于是,在秭归,滚滚长江坚魂毅魄

在斗转星移中成就了人间的正道是沧桑

于是,涛声依旧,秭归的壮丽如诗如画

 

7

 

一梦千年,落日与辉煌,近在咫尺

在秭归,我们只有把记忆深处的美善

撒放在时光留下的豪迈、悠远、闪光……

之后,手握长江之浪,登上凤凰山顶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在拥有和失去中

经历过的曲折和我们点亮一片星辰

等风放缓,等雨流连,等梦徘徊……

然后,以眼睛的名义,以泪水的名义

无论沮丧、懊恼,想大哭一场

都必须饮水思源,都必须魂归故乡

 

8

 

八千里路云和月,我们在凤凰山的云雾中转身

无边烟尘里那些熟悉的渐行渐远的面孔

那些若即若离的余晖和长亭外古道边的禅悟

在秭归的时光和岁月里,牵挂祖先心的酩酊

直到苍凉的陈酿在我们弥漫的乡愁中

孕育人生的轮回,和我们忽略的悲欢离合

在秭归的山涧峡谷和我们擦肩而过

而我们的祖先在隐入尘烟的草木中

不断提醒我们,月夜的尘与土

有我们仰望的忧伤,有我们不舍的惆怅

就算轻柔的风,吹动或拨止

秭归的山与水,树与石,都会在历史的长河

迎八面来风,在长江波涛汹涌的浪尖之上

吟唱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之后,在秭归,在屈原故里,在白云山上

完成我们,与诗歌不离不弃的邂逅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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