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小的我（外一首）

窗外，阳光漏出一点点

它抵达我小小的心

我的被凤尾竹撩拨过的心

在黄昏时分

细细收拢几许残阳的

温和而善感的心

和野草一起匍匐或仰望

和花朵一起芬芳或凋零

像落单的顽石一样

任由一滴雨

轻轻叩击心底的秘密

此时

河岸，我的影子探进河里

变成一尾鱼的自由

心底那么宽的疆域

此时也与河连接在一起

我可以在瞬间游到河的对岸去

甚至游到前世的那个雨后的傍晚

多么绚烂的彩虹啊

一圈一圈的光晕

是早就起草好的美文

我和你站在夕阳下

一字一字地读

直到寥寥的青烟慢慢上升

然后月亮爬上树枝头

照着我们静坐的影

谁在此时向河心抛下一粒石子

我爬上岸的影子牵上自己空着的手

走向一个没有月亮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