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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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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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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

小雪是一个温和的词汇,我轻轻地读出它的音,就像捧着一粒还未消融的雪花,让我总能感觉到,它那一双隐形的小翅膀煽动了起来,大地间随即响起悦耳动听的乐曲,整个世界都沉浸于一片祥和欢快的潮水里。

小雪是一个有温度的词汇,它会给你最贴心的叮嘱与问候。它会提醒你,冬天来了,别忘了给自己加衣。别忘了早起时喝上一杯加了大枣、红糖熬成的姜汤,暖心暖胃。阳光好的时候,别忘了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也感受一下属于冬天的别样的景致。

小雪是一个被冷包裹着的词汇。但它是有冰清玉洁的品质的,所以慢慢来,忽视它冷的不自觉,与它慢慢磨合,在磨合里找到双方和谐共处的最好的方式,直到适应了冷的侵入,以至于即使在天寒地冻时,也能张开双臂,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满怀喜悦地迎接一个等待已久的温暖的拥抱。

小雪是一个蕴含美的韵味的词汇。你看看,有那么多的清纯的小女孩拥有小雪这个名字,那么多的小雪们都长着一双明澈无邪的大眼睛,她们都有雪的内质,心思纯净如高山上的雪莲,她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煽动着小翅膀,快乐飞翔的小小精灵。

在淮河以南,冬天小雪节气过后,可能会有一场小雪,或者没有,但点点寒意总在悄悄逼近,好似有人向天空撒下一串串冰花,气温便因此降了下来,冷的感觉也弥漫开来,不过,那些你头脑里幻化出来的好看的白色细花,晶莹剔透,纤小柔美。它们像从天外掉落人间的奇幻宝石,它们是冷的附赠品。所以,冬天不只是缩着脖子抵抗着刺骨的寒风。在冬天,即使最木讷、寡淡的人,也会有浪漫温馨的怀想,好似在璀璨的星空下,围着一堆炉火,看一本安徒生的童话集,那卖火柴的小女孩,最终肯定能穿上暖和的衣服,过上幸福的生活。

还是会渴望能有一场小雪的,就那样不期而至,风尘仆仆地从北方奔来。它一路上摇着清脆的风铃,身旁跟着一只雪狐,闪电一样,直晃你的眼。这只姿态优美,与雪色相融的雪狐,它有前世未了的情缘,就遗失在山清水秀的南方,它要在今世小雪飘飞时,完成这个染了前世风霜的夙愿,即使翻山越岭,饱尝苦寒,也要找到那颗点亮了它爱的火种的最美的心灵。

就是那样的让人浮想联翩的小雪,无论是形态还是词义,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地陷入一种虚幻的唯美梦境里,起起伏伏,无始无终。

还是回到现实吧,冬天的大街上,小雪纷纷扬扬,落在人们的头上、肩上。偶尔我会看到几个裹着大衣,一边在雪中嬉戏,一边龇牙咧嘴吃冰激凌的年轻人,每当那时,我总会哑然失笑。他们,以这种方式与冷抗衡。在那丝丝凉气习习的奶香、甜润里,有他们被激发出来的青春的火热情怀和敢于与冷挑战的倔强气韵。这样的挑战,可以从小雪节气开始,一直延续到大寒。挑战的结果是,他们和冷最终成为贴心贴肺的知己。所以,在冬天,总有耐寒的年轻人,仍然穿着秋装,在寒风中穿梭往来,朝气蓬勃、活力四射。

而我想在小雪这天,邀约三朋四友,去吃火锅涮羊肉,配上各色蔬菜、菌类,加上微辣调料,吃出热辣辣的气氛,或者去半天妖吃烤鱼,蒜香味的,那鲜嫩的鱼肉告诉你,这里没有冬季。

如果心里住着一个不败的春天,小雪永远只是浪漫的代名词,而冬天永远只是一个落不到实处的虚词。

你看,属于你的小雪,正在悄悄靠近你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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