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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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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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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里的那些甜

过年这两个字,有阳光的味道,有春风拂面的惬意,有呼朋唤友的热闹,有亲人相聚的满足,有隐藏不住的那些坚守着的初心和新的希望与梦想带来的动力。

过年怎么过?中国人最讲究吃了,过年的吃就更是琳琅满目。在如今这样大好的年代,杀鸡宰羊、海鲜山珍,各色糕点等应有尽有,而我,却总是倾心于那无论在哪个年代都少不了的甜味。

甜,不仅仅停留在味觉上,它会融进心里,漾在眼眸,藏在手心。它是对我们一年辛苦打拼的丝丝回报,也是对来年新生活的甜滋滋地憧憬。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苏北农村还不算富裕,虽然无论哪家,过年时多多少少都会准备一些平常很少吃到的肉类,但我还是会被那些各色甜食所吸引。

首先是父亲做的花生芝麻糖。看父亲做糖并帮着他烧火是我最乐意做的事。父亲是个做事极其讲究的人,做糖更是一个技术活。父亲一边做着准备,一边告诉我炉膛里的火什么时候要大一些,什么时候要小一些,我有时会因为控制不好火候而被父亲训斥几句,但我却毫不在意。父亲把花生炒得脆香并吹去红皮稍微碾碎,再极细致地熬糖稀,然后把花生芝麻倒进糖稀里搅拌,搅拌好了从锅里盛出来放在案板上摊成薄薄的方型,最后趁热切片。好了,我的奖励来了,父亲会把那切下来的碎片送到我嘴里。那个香、脆、甜,现在想来还会口齿生津。

第二,纸包的水果糖、奶糖。对于那个年代的我来说,收集糖纸成了一大爱好。那些有好看图案的五颜六色的小纸片,有的是透明的,在阳光下闪着彩色的光,好看极了。过年期间,无论去谁家拜年,我最开心的就是能收获几块糖,而每每带着喜悦的心情,极小心地剥开一块糖含在嘴里慢慢品味的同时,我都会把糖纸弄干净并理平整,然后像藏宝一样地,一张一张地藏起来,越积越多,这对我来说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呢。我常常在独处时把它们拿出来,对着太阳仔细看上面的图案,有时也会把它们重新剪贴,夹在本子里。那些灵动的动物和鲜艳的花草把我带进了一个充满奇幻的童话世界,让我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生动有趣的想象。特别是那种大白兔奶糖,不仅口味是我最喜欢的,纸糖上的大白兔几乎成了我最宠爱的小动物了。

第三,云片糕和油炸糖果。我喜欢“云片”这两个字,也喜欢那薄薄的白片拿在手里的感觉,仿佛是在手心托了一片云,它要带我飞向蓝天,飞去远方。而如果把它含在嘴里,慢慢咀嚼,那样的甜、糯、粉,是要吃进一个人精神的最高点上去了,所以会觉得是把那飞翔的梦吃进了肚里,且化成了一股力量,无论多苦多糟糕的过往,都将化成烟雾渐渐消散,留下的又是一个有着鲜活梦想的充满活力的新生命。也许这就是它取名“云片”的用意所在吧。除夕晚上临睡前,母亲总会极其慎重地交给我们姐弟三一块用粉红色的纸包着的云片糕,然后叮嘱我们一定要在大年初一醒来开口说话前吃几片云片糕后再起床。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总是完成得极认真,一点也不敢含糊,因为母亲说了,这样做会给我带来好运,会让我们来年一整年都顺风顺水,吉祥平安。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油炸糖果是过年必备的甜点。有些家庭自己炸,有些去集市和云片糕一起买回来。而这两样也是送礼的首选甜点,那个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甜点送人。油炸糖果颜色金黄里略微带了点红,煞是好看,而口感脆、甜、香,是我们孩子喜欢的甜食。过年期间,我们小孩子常常是把糖果装进小小食品袋里,然后揣进口袋,跑出去找伙伴玩而顾不得回家吃饭。那个时候有种“年饱”的说法是专门形容小孩子的。平时缺少美食的孩子,过年总会没有节制的大吃一两顿,之后就只顾着玩,不再关注美食,饿了就吃口袋里的糖果。

过年的甜食还有豆沙包和汤圆。赤豆做的豆沙包有粉粉的甜,而黑芝麻做的汤圆是又香又糯的淡甜。大年初一早晨和元宵节通常都是要吃汤圆的,寓意圆圆满满一整年。其它的甜食根据个人喜好和各家准备的品种,随意吃。

当然了,水果也是甜的,只是我们那个年代水果真的不多,过年能买几只苹果就算不错的了。

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准越来越高,过年的美食也越来越丰富,而甜食还是必备的,且花样更多,品种也更多。讲究的人家把过年的小点心做得越来越精致,而过去普通人家根本不敢想的红枣、桂圆、银耳、莲子等也成了过年招待亲友时必备的甜食。比如用它们做一个甜菜,或者用银耳米酒做一个甜汤,大鱼大肉后来一小碗,清甜爽口,解腻消食,不要太舒服了。

对了,别忘了吃饭时再来点甜酒,那种品质好的葡萄酒,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围坐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感觉从舌尖开始,一直传递到被好日子浸润着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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