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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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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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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云淡风轻的心境回忆过往

当我坐在电脑前敲下“云淡风轻”这几个字时,我抬头看了看窗外,今天阳光不是很好,只是从雾霾的深处透出淡淡的光照,有微微的寒气弥漫在室内,但我没有开空调。

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2018年又过去了。十年前的我,内心的雾霾比今天的天空淤积的要厚重得多。以我现在这样“风轻云淡”的心境想起2008年的那个冬天,我一个人蜷缩于出租屋的北角,隔着窗子看着对面医院大楼的顶层,想象着如果从上面跳下去会是怎样的情景?我忽然觉得,那一切是多么的遥远与陌生,仿佛只是一个与我毫不相关的电影情节而已,我没有丝毫的悲伤感,只是淡淡地遥想着过去的一切,如同一个模糊的梦境,或明或暗地显现于我的眼前。

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样的伤害才是最大的呢?我想应该是精神上的折磨与人格上的污损吧,更严重的是,这样的折磨与污损,还来自于一个曾经给过你山盟海誓,要与你白头偕老的人,而我便是从这样的折磨与污损中艰难走出来的。2008年的最后一天,当我重新恢复单身,一个人寄居于陌生又逼仄的小屋里时,我的心如落入冬天的万丈冰窟,冷到了僵死的地步。那个时候的我看不到未来,只是机械地应对着周而复始的寡淡生活。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这话确实有道理。我这一生,似乎注定了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没有幸福可言的家庭里,父母婚姻的不幸,导致了我对人生与爱情过早的悲观与怀疑,而我对文学的爱好,又使我的内心充满了太多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幻想与追崇。现实的残酷与破损,使我越来越深的沉陷于想象的世界里,在那里有属于我的一切的纯粹而高尚的美好,至今我都觉得,我似乎一直在尽力保护那个难得的、唯美的虚幻世界。在那里,没有背叛,没有欺侮,没有锅碗瓢盆的磕碰,没有斤斤计较的俗常,有的只是精神上的清灵与高洁,心灵上的和谐与共鸣;有的只是月下的吟咏,灯下的思索,枕间的细语,花间的流连。我不喜欢一切无意义的争执与家长里短的飞短流长,也不喜欢去费力为自己争得这样或那样的俗常里的荣誉或称号,我只想过属于自己的安静与平和的生活,只想有一个真正的知心爱人,共同度过有清风明月相伴的平淡人生。

也许是现实与理想相差太大吧,又或者是那些根深蒂固的超现实的想象早已左右了我的思维,我终究只能一个人面对寂寞人生,好在我性格里的倔强与不服输最终挽救了我。对于一个崇尚自尊、自爱、自立、自强的女人来说,独身,也许是最合适的生活方式。我没有自怨自艾,自抛自弃,如果俗世里没有我需要的幸福,那就去精神家园里寻找吧,在那里,我会潜心开辟出一番更加广阔的天地,以此成就我不一样的人生。

在那段最昏暗的日子里,我以文字来排解自己的苦闷,化解自己的疑虑,分解自己的忧伤,消解自己的惆怅。好像是在暗地里与自己较真一样,我不再傻乎乎地盯着医院的大楼顶层看,我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来给自己疗伤,因为我相信,无论生活中遇到什么样的不幸遭遇或痛苦打击,最终能够把自己从灰暗地带拉上来的唯有自己!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内心的意念,就是落入万丈冰窟窿,如果有了求生的欲望,一根发丝也能成为引领自己爬出深渊的最好的绳索。当然,在那段日子里,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把自己的业余时间自觉或不自觉地都花在写作与阅读上。其实,那个时候的写作多多少少还只属于排解苦闷的方式,所以,文字的基调是沉郁的。不过,现在想来,以文字来疗伤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举措,每天在打开电脑的时候,我会很自然地进入一种非常宁静而平和的状态里去,哪怕就是还有淡淡的疼痛感一阵一阵地伴随而来,我还是能够从这种疼痛中体会到星星点点的精神上的满足的。另外,写作也是一种自我反省,这反省的过程就是一次清扫的过程,心灵的垃圾扫干净了,内心就会越来越清澈澄明,那种淤积于内心深处的雾霾也就会越来越少,终有一天,阳光就会温暖整个胸腔,并透亮心的最深处。

2008年到2012年底,这四年对我来说真的很艰难,尽管我以写作与阅读的方式来打发自己的业余时间,但内心深处的孤寂与迷茫还是会不时冲击着我,那时的我拒绝一切外事活动,比如同事宴请,同学聚会等等,我现在回头看看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内心是封闭的,心态是不正常的,再加上过去的阴影还在,余震不断,搅得我经常会有无名之火,不知往哪里发作,有时又会莫名的悲伤,即使睡着了,也能从梦里哭醒。而真正把我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却是因为一次文学活动。

因为写作,20099月份,我重新建了一个博客,尽管那个时候的我一年也写不了多少文字,但毕竟那里成了我的最好的精神家园。不写作时我就读别人写的各类体裁的文章,慢慢地与一些博友有了线上的交流。大概在2012年,我在网上认识了天津诗人田放老师,她是一位长我十几岁的大姐,我忘了是我的哪首诗打动了她,慢慢的,我和她线上联系多了,她把我带入她的文学圈子,又介绍我认识了新加坡作家怀嬴老师和华英老师。怀嬴老师读了我的诗后就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新加坡书写文学网站,并特聘我为他们文学网站大陆版的版主。20134月,田放老师在天津召开她的新书发布会和诗歌研讨会,她邀请我去天津参会,并且特意告诉我怀嬴老师和华英老师也会来天津参会。要知道,在那之前,我可是个从来没有单独出过远门的人,再加上我那时的灰暗心情,刚开始真想推迟不去。因为田放老师知道我的糟糕处境,她以北方人特有的豪爽性格开导我,她告诉我许多她自己的人生故事,并且说服我多出去走走,换一种方式生活,换一种心情,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终于在2013年的春天一个人不远千里来到了天津,没想到这次的出行彻底地打开了我的心结,我真的体会到了一种全新的快乐。文人身上的洒脱与纯粹,深深地影响了我。我在写作的最初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写作而认识海内外这么多的志趣相投的人,也就是在那次会议之后,我才又恢复了自己开朗活泼的天性,以前从没有进过KTV的我也第一次亮开了嗓子唱了一首萨顶顶的《万物生》。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文学类的活动,而在接下来的2013年的10月,我又被邀请出席了新加坡的文学活动。写这篇文时,我找出了当时去新加坡时带着的一本小的记录本,那上面记录着关于那一周的零零星星的文字,比如下面这段:“1023日的晚上,我入住浦东如家酒店,酒店里摆着一套书,惊喜,我拿来看看,原来是一套关于宗教信仰的书,我翻开第一本,认认真真看了有一个小时,然后摘录下下面这段文字:‘佛教否定主宰神的存在,认为人类的一切都是自身思想行为造成的。人类痛苦的解脱,是要凭正确的思想及行为,从契合一切法的因果事理中,净化自己,圆成自己,这正是佛教区别于其他宗教的独特性。’”

从新加坡回来之后,我的整个人全变了,我知道,我内心的雾霾已经全部扫清,接下来,我要好好规划我的生活了。这一年底,我加入了盐城市作家协会,并出版了我的第一本诗集。2014年,我成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2015年,我加入了江苏省作家协会。这期间,我陆续参加了一些其它的文学活动,并且我的诗歌、散文诗、小说等还获得了一些文学征文类的各类奖项。2016年,我出版了我的散文诗集。2018年,我加入了江苏省杂文学会。同年,我和其他几位朋友共同发起成立了我们东台市第一家朗诵团体——东亭悦书人。

我仍然过着单身生活,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结婚的打算,但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生活一下子变得充实忙碌起来,我越来越深地感到生活的美好,时间的紧迫。中国新时代就是一个圆梦的时代,我圆了我的作家梦、朗诵梦,我还要圆我的钢琴梦、绘画梦,我没有时间去浪费,去挥霍,去哀怨,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像杨绛一样地,宠辱不惊,从容而优雅地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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