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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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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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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是一杯新酿的美酒

天地那样大的杯子里,盛满了新酿的美酒。又一场刚刚飘落的白雪首先尝了一口。大概这是属于白雪的告别酒宴吧。它满怀复杂的情绪,跳着即兴的舞步,不由自主地,就喝高了。白雪晕乎乎的,把自己化成了晶莹的水滴。那水滴带着酒香,洒在枯瘦的树干上,树枝一激灵,醉了一般,不由深吸一口气,又伸了个很舒服的懒腰,力度刚刚好,使得枝干上撑开一个个小小的缝隙,那缝隙如同小小的逗点,一个,两个,三个,直至越来越多。仿佛一夜之间,突然,逗点上冒出小可人一般的粉嫩的小脑袋。那细微精巧的小脑袋,被一层鲜艳的颜色包裹着,那应该是紧扣在小脑袋上的好看的帽子吧。有嫣红色的,鲜绿色的,还有暗黄色的……

带着酒香的水滴也润进了空荒着的土地里。润物细无声的滋养,使土地有了受孕的心思,而泥土里的蚯蚓借着酒劲,在睡梦里翻了个身。它已经提前做起了关于春耕的梦,挺挺身子,扭扭腰,一拱一拱,梦里干起了春天的活计。土地因此感觉呼吸更畅快了,庞大的身躯也更灵动了,它忍不住对着茫茫天空,借着正当好的风力,发出了最热烈的邀请:来啊,来啊,请给我最饱满的种子,我要在新春,早早地种上。我要用最美的时光,借着轻盈的春风,绵绵的春雨,分分秒秒,黄金般的可贵。我要精心孕育属于希望与梦想的新生命。

哦,原来,这是立春新酿的美酒啊!它多么热情,刚要上场,就为天地间所有的生物准备了催醒或催生的美酒,一滴一滴,滴在枯槁的树木上,枯木逢春换新颜,已成为可以期待的事实;滴在干涸的土地上,碧绿如玉着新装,也将是越来越接近的令人动容的景观;滴在薄薄的冰面上,鸳鸯戏水闹新春,一定会被喜笑颜开的人们尽收眼底呢。一切多么美好啊,仿佛有一位衣袂飘飘的仙子正举着盛满酒的酒杯,翩翩然从天而降,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迷人的春的气息,她不偏不倚,把醉人的美酒,赠给所有期待获得新生的,天地万物。树木挺直腰杆了,像朝气蓬勃的英俊少年;新芽露出呆萌的姿态,如带着乳香的婴儿;鸟儿站到了更高的枝头,唱出了属于春天的歌。

“东风吹散梅梢雪,一夜挽回天下春。从此阳春应有脚,百花富贵草精神。”

立春新酿的美酒,也香醉了从冬季走出来的我们。像突然看到了更远的远方,那些曾经翻过的一座座山峰,如今,都成为一篇篇写在心底的心得,乘着微醉之时,细细地品味。醍醐灌顶之后,像是在自己的面前开辟了一条更加开阔的新路。我们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走上去,步步铿锵有回音,步步像夯实的地基,为我们自己更好的人生大厦,奠定更坚实的基础。

而属于新春的诗情画意,也一点一点,在我的充满新春气息的潮涌的心海里,慢慢泛起了清澈、隽永的涟漪。我想把一首像花儿一样渐渐盛开的最美的诗篇,送给正在阅文的你。祝愿你,新春新气象。属于你的江水,将渡你,走进你心心念念的,柳烟花雾,云霞翠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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