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的杨花
身子轻便,心事满满,脱了缰的野马,这是要往哪里去?
身披白衫,头顶花冠,纤指微举,一帘幽梦,前方,一片白雾茫茫。
心念一处的桃红,怀想彼时的静安。在一山一水之间,把一颗清澈干净的心安放。
但谁知世事难料,谁懂离根的迷茫,谁会想到风牵的无力抵挡?
只是怀揣飞翔的心,谁知俗世太多的羁绊。车来车往,哪里才能躲藏?月季花艳,花香带来更深的迷乱。纤腰折断,玉手垂落,行人驻足,捧起抱团的伙伴,它们,也只不过是想寻得暂时的静安。
原来只是注定了漂泊,今生难寻心念的港湾。在夏初,放出内心热烈的火种,任其肆意燃烧,在生命的尽头,尽情唱一曲《鹊桥仙》。
淮安的月季
从生命的哪一段开始都是绝唱,春有春的姹紫嫣红,夏有夏的热烈奔放,秋有秋的含蓄内敛,冬天来临之时,也不会忘了,挥洒最后的诗情画意。
淮安的月季唱的是交响曲,在道路两旁静候,随时开幕,随时开场。花音未启,花香已在弥漫。
橙色的甜梦月季,有半睡半醒的娇态。她花瓣微开,如朱唇轻启,她唱梦的续曲,唱最真心音。
朱红女王开得明丽霸气,她是乐团主唱,有型有范,气场十足。她唱爱情,历经三生三世,仍是最初的纯美娇艳。
深粉红色的大游行,她是爱情的守护神,她用温和的花姿,诉说爱情的细水流长。
那白色的腾绿云啊,她不需要花香来招蜂引蝶,只存一颗素心,与相知的人,唱一首岁月静安的歌。
而那一花多色的月季,一定是如我这样的晕了头的异乡人,在淮安月季大道,染了花的芬芳,忘了故乡的月影,只祈望此路永无尽头。
淮安的月季,它多样的姿容,如气势磅礴的演奏,已深深地刻印在我的心上。
淮安南北分界线
我站在古淮河的南边,看河的北边,一座桥分跨南北,微缩地球位于桥的中央。球体渐变的色调延伸至桥身,仿佛气温由冷变暖或者由暖变冷的一个渐变的过程。
这是一本立体的地理书籍。它的冷与暖,在暗处,互相对过眼神,各自站到合适的地方,彼此留一份恰当的距离,又不曾过分疏离。春风会经常跨过河流,它要吹散北方的严寒。冬雪也会飞过红桥,它要带给南方雪色的浪漫。
如此近的南北,仿佛一伸手便能交换冷暖,把五月的暖阳送达北方,看雁来雁往,只在一朝一夕之间。如此远的南北,隔开一条河,就亮开了南北方言、习俗认证的标签。
我的中国,我的南方和北方,黄河之水天上来,滚滚长江向东流。淮河之水,它承接了黄河的气魄,它延续了长江的浩气。
我是南方的一棵草,春风把我的草籽吹到北方,从此,北方有了一片诗意的草原。
我是北方雪山的一朵莲,一只大雁飞过,它带走我的芬芳,从此,南方的一池清湖,就有了我清灵安适的影像。
我的中国,我的南方和北方,都是我诗意萦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