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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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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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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党员

文/南崇俊

今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我总是忍不住想起我的党员父亲。

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也是一名有着近40年党龄的老共产党员。据说父亲是在陈家山“火线”入党的。后来父亲被推选为生产队队长,一当就是二十几年,他以自己纯朴的方式践行信念和初心,那就是忠诚担当,清正坦荡,做好表率。父亲的一生平平凡凡,但从他身上诠释一个什么叫做合格的基层党员。

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生产队的土地全是旱地,乡亲们不得不“靠天吃饭”。为把旱地变成水浇田,父亲在大队干部支持下,带领一伙年轻人开始打大锅锥井。据父亲讲,打深井可不是随随便便,得提前找专业技术人员选址,然后搭好钻井的铁架子,安装好钻井机。钻井机由转盘、钻杆、锅锥、钢丝绳、卷扬机组成。钻井时,十几个人一起用力推动固定在钻杆上的铁杠转圈,达到让锅锥向下钻的目的。待到推着觉得很费力时,就意味着锅锥里的泥土已经满了。这时候,大家一起推动铁磨石,用钢丝绳把井下的锅锥提到井口,打开铁门,把里面的泥土倒出来,再把铁门插牢,重新将锅锥放入井中,继续用力推杠往下钻,等井钻到预定深度时,父亲把全队劳力集中起来,把准备好的水泥管和鬃毛、铁丝固定好下到井里,再把干泥蛋、碎石子快速准确地回填在管子周围。这种活时间紧任务重,劳动强度大,但在父亲带领下,大家劲头很足,速度非常快。待到清澈明亮的井水哗啦啦从深井里抽出来那一刻,全队社员欢呼跳跃,争先品尝,那种场面,我至今记忆犹新。此后,队里二三百亩旱地变成了旱涝保收的高产稳产田。

耕牛是个宝、生产少不了。七十年代初,生产队的牛舍仅剩下十来头牛,还是老的老,小得小,干不动活。父亲到公社办了一张买牛证明,盖上了革委会的红坨坨,又从村会计帐上提了1000元现金,与队里一位懂牛的“瘦猴”一同前往北山市场买牛。那时是计划经济时代,牛市上的牛不是很多,显得有几分冷静。父亲先到市场办公室把买牛的证明让市场管理员看了后,然后在背面盖了一个方印,就让父亲进入牛市场。父亲和挑牛的“瘦猴”,对能够看上眼的牲口,先是走到牛前面用手轻轻在牛的额骨头上拍打一下,接着掰开它的嘴巴,上看下看观察牛的牙齿判断出牛的年龄,再围着兜圈子查看外表及皮毛,对它作出评估。但每头都因父亲嫌价格高而告吹。又挑了几头后,父亲朝一阵“哞哞"叫声的牛走去,只见那牛两眼炯炯有神,叫声宏量,生了一对扁角,体型罗纹牙齿刚含口,牛齿分含口满口老口之区别来考量牛龄。此牛正符合父亲的心意。父亲找到了牛主人摘下草帽,二人在帽子下用手比划着价格,买主比划说,说这个整,这个零。父亲压低声说,出这个数,顶天了。对方开价四百挂零,父亲还价三百六,后来又比划一会,以四百元成交。接着又挑了两头,给管理员付过交易费,再给牛主付钱时,发现钱不够,还差五十元。父亲掏出母亲发给的三十元路费,还差二十元。父亲无奈只好把刚买到手的一块心爱的手表添上,这桩生意才算勉强成交。出了北山牛市,父亲从路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条子把牛往回赶。当年没有交通工具运牛,牛都是这样赶回来的。那天父亲趁着月色赶着链在一起的三头牛,饿了啃着自带的干粮,渴了喝几口山泉水,困了,卷宿在路旁歇一会。两天两夜,才把牛赶回家。此后,他还去古城、万荣等地买回三头牛、两条驴,给生产队春播秋收增添了“生力军”。

父亲平时总是很忙,不仅要完成大队安排的任务,谁家闹点小矛盾、谁家出了急事、谁家日子过不下去了都要来找他,他也从未推辞,总是不论白天黑夜第一时间赶去帮忙解决。父亲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社员们好了,我才能好”。记得一次,住在胡同里的一对婆媳闹矛盾,起因是婆婆承许给儿媳买衣服钱,却又迟迟不给,儿媳便大发雷霆,带着委屈和怨恨赌气回了娘家,这一住就是快一个月。父亲三番五次上门去叫,女方娘家妈先是狮子大开口说,不拿五百元现金,想让我女儿回去,门儿都没有。后来又说看在我父亲面子上,拿来三十斤粮食就让女儿回去。情急之下,父亲给队里打了一张借条,把粮食送给女方家。这场纠纷平息了,小两口团圆了,却拿不出粮食还欠。父亲付出的代价是,从家里拿了三十斤粮食还给了生产队,抽了借条。母亲知道后非常生气,说别人当队长拼命捞,你当队长却贴赔。那时候只觉得父亲傻,母亲也总抱怨父亲做“老好人”老吃亏。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就是一名党员该有的为民服务,

记忆中,每到“七一”或快过年快的时候,父亲都会领回一个“优秀党员”或“五好干部”的奖状和一些奖品,二十几年里,奖品写着由“奖给优秀党员”六个红字的暖壶、茶缸,变为背心、短衫、床单等,奖品在变,不变的是父亲对党员精神的坚守。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脚踏实地,为民服务。这就是我的父亲,他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那就是共产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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