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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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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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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

一夜思亲泪,天明又复收。恐伤慈母意,暗向枕边流。最近我总是做梦,梦里的外婆还是那样的清瘦,花白的短发梳理的齐整利索,慈祥的笑容从她的双眸静静地流淌出来,就那样远远的望着我。在梦中我朝着外婆的方向奔跑着追赶着,却总是追赶不上,一着急我就大哭起来,却从梦中哭醒,望着窗外漆黑无边的夜,我想外婆了。

外婆在我的记忆中总是围着围裙,整天围着锅台转的一个身形清瘦的小脚老太。外婆祖籍河南,十二岁那年由于家乡水灾被父亲卖给人贩子养活家人,记得外婆说过,她刚到外公家的时候那叫一个度日如年。婆婆的家法很严厉,那时她人比较瘦小,干活稍有差池就会被婆婆家法伺候。孤苦无依的外婆就把每天的困苦用刀深深的刻在门栓上,一天一天熬着。长大些的我天真的问外婆,你为啥不逃呢?外婆红着眼圈说“好娃呢,儿女是我身上的肉,怎么能舍下呢?我不能让我娃受恓惶”,外婆就这样在隐忍与苦难中度过她做媳妇那些年。随着婆婆的去世,随着新中国成立,随着儿女的长大,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外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甜,我发现每当节假日我们大家在一起团聚吃着外婆的家常味道时她的笑容最美丽,就像花朵一般灿烂,明艳,她双眸间流淌着的疼爱与欣喜就像小溪一般把我们包围,浸润。       外婆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从我记事起就是吃着外婆做的瓜酱长大滴,每年三伏天外婆都会做几大盆的瓜酱分给大家,让我们那些年冬天的饭桌丰盛了许多。外婆做好的瓜酱配上青椒,葱,姜,蒜,在油锅里一炒,夹在馍馍里那叫一个香。外婆最早期做的瓜酱只是分给自己家人,改革开放后农村的经济有了飞跃式的发展,外婆每年做瓜酱就做的比往年要多的多,她把做好的瓜酱装进洗干净的罐头瓶中,让我和弟弟妹妹们给左邻右舍送去,让大家都能品尝到美味的瓜酱,和大家一起分享改革开放的喜悦!

外婆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外婆一辈子都喜欢做女红。外婆的手很巧,我记的我生下女儿时外婆来看我,她给小重孙做的老虎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让人看了爱不释手。我们家乡讲究端午节的时候要带香包,朱砂牌,小孩要穿五毒肚兜,外婆每年早早的就做好,一家一家分好装好让舅妈通知我们去拿,把对一辈一辈的爱默默地缝进一针一线中。外婆做的最多就是鞋垫,直到她80岁时依然每天要纳鞋垫,舅舅们心疼她,劝她不要再做了,外婆却依然我行我素乐在其中。外婆的鞋垫大多都用来馈赠亲友,每次外婆过生日的时候她会提前准备好各种尺码的鞋垫,来者有份。用外婆的话来说就是“礼轻情意重,我想证明自己没有老”。

 

闭起双目和外婆在一起的岁月就像一帧一帧的影带,在脑海深处慢慢放映着。外婆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小脚老太,却用她的一生影响着我,指引着我。让我懂得面对困难不能气馁不能退缩,面对朋友要懂得分享,面对亲人要懂的用爱关互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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