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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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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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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灯笼里的童年故事

春节假期归来走在公寓通往北门的道路上,远远的看见路两旁的路灯、绿化带的树上装饰着艳丽而喜庆的各种红灯笼,红红的穗子在风中上下飞舞煞是好看,给灰色与钢铁构建的现代冬天增添了一道耀目的红色,让人不由心生喜欢。一起上班得老公看我眼睛不由自主流淌出的喜爱,调侃到“碎女子,正月十五哥给你买个红灯笼,看把你羡的眼睛拔不出来了”。我灿然一笑,脚下急赶几步,脑海里关于灯笼的陈年往事却如汹涌的波浪一般怎么也按捺不住,慢慢涌出记忆的隧道浮现在眼前。

记得我小时候正月十五玩的第一个灯笼是三爷用猪尿脬做的。那时候村里过年每家都会杀猪,三爷因为胆大心细而成了村里持刀杀猪的最佳人选。憨态可掬的肥猪全身都是宝,每年腊月杀猪时猪毛、猪胰脏、外加一条猪尾巴则是三爷帮乡亲们杀猪的酬谢了。三爷素爱喝酒猪尾巴用来下酒;猪毛拿回家让三婆收拾干净开春后会有走村的货郎来收,换些家里日常需要的生活用品;猪胰脏则是加上肥皂等用石窝子外加一根棒槌捣成黏糊,团成大小均匀的圆球放在窗台晾干做成猪胰子皂,冬天洗手去污又光滑。

三爷在村里还有一个外号“老顽童”。不知道什么原因三爷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许是缺啥就喜欢啥,三爷分外的喜欢孩子,碰到村里的小孩总要撩逗一番。童心未泯的三爷每年帮乡亲杀猪的时候都会收集猪尿脬,他把猪尿脬拿回家清洗干净,把猪尿脬吹得大大的,挂在厅房的梁上让其风干,到了正月十五只见他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在两头裁出两个大洞,用细铁丝等着裁出来的大洞弯出俩个圆,再用针线笨手笨脚的把圆与洞缝合在一起。用粗一点硬一些的铁丝裁出一根横梁,铁钩与提手,把横梁的两头与圆洞的细铁丝扭在一起,铁钩固定在横梁中间,连接上提手,一个简易的灯笼雏形就算大功告成。

这时候该心灵手巧的三婆出场了,只见她把灯笼拿在手上端详一番,拿出剪窗花剩下的彩纸开始忙碌起来。她左手拿纸,右手持着剪刀,左手上的纸在剪刀的修剪下一会儿变出一朵花,一会儿变出一片叶,一会儿又变出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不一会儿三婆已经剪了好看的各色花朵和灯笼需要的各种配饰。三婆拿出一张稍大的红纸在背面均匀的抹上浆糊,把它粘在灯笼的大肚子上,在灯笼圆鼓鼓的红肚子上点缀上黄的花、绿的叶、白的云、蓝的……刚才灰不溜秋 的灯笼经过三婆的一凡打扮已然变成了一盏十分漂亮的花灯笼了。 那时候农村孩子得到其他花灯的机会很少,每年三爷的灯笼是村里小孩梦寐以求的十五福利。记得我为了得到一盏三爷的灯笼大过年的偎在三爷家不走,眼巴巴的看着三爷三婆制作灯笼,困得眼睛打架却又不敢睡觉,生怕一觉醒来灯笼让别的小孩捷足先登。灯笼一做好,我赶紧提着灯笼就到巷子里显摆了,那份喜形于色的模样至今只要闭目思量依然清晰的在眼前浮现。

随着物质生活的丰富,商品灯笼也走进了我的童年。期间我玩过的灯笼有纸扎的,竹子骨架的,铁丝骨架的,而竹子和铁丝的是可以在灯笼中间放蜡烛的,正月十五的晚上,每条巷子都会有几个小心翼翼行走的孩童,聚在一起攀比着谁的灯笼漂亮,谁的灯笼好看。一阵风吹过,谁的灯笼一不小心被吹灭了,就会引起一片坏笑,那笑声随着风热闹了寒冬村庄的巷子。

如今的灯笼远比童年时的灯笼艳丽的多,形式各态,材质也更坚固耐用,可是在我的心里最欢喜的还是三爷给我做的那盏灯笼。那盏灯笼虽然少了份精致,缺了一点华丽,但是它却包含着三爷的未泯童心和我当年的那份期待,那盏小灯笼里留存了我童年的美好回忆,也蕴藏了那些年正月十五花灯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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