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熟了,到灞桥摘樱桃去!”灞桥孙哥的一声召唤,让同学群立即热了起来,我第一个报了名。孩子问我:“咱周围都是樱桃园,你还欠吃樱桃?”我说:“钓胜于鱼嘛!”真的,采摘樱桃,只是个由头,目的是和同学聚聚,见个面,聊聊天,这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五月十号,阳光灿烂,我们一行十三人,踏进灞桥龙湾村万亩樱桃园。
恰逢雨后初霁,空气异常清新。走进灞桥樱桃谷,一幅“初夏漫山绿,樱桃别样红”的田园美景映入眼帘。我们顺着田埂路来到一家樱桃园门口,隔着篱墙,看到一颗颗色泽红润、娇艳欲滴的樱桃在树上招摇,让人不由垂涎三尺。门在里面上着锁,除了狗的一阵狂吠,很久没人搭理。因为提前有约,我们知道主人在园内忙碌,没有丝毫的不满情绪。小杨同学执着而有节奏地“小扣柴扉”,大家一边拿她打趣,一边耐心地等待。
门终于打开了,顾不上和主人拉话,直扑樱桃树。一棵棵高大的樱桃树,挂满了红灯笼似的樱桃,稀疏的叶子费力地想为它们遮挡阳光。胀鼓鼓、圆溜溜的樱桃,调皮地从叶的间隙挤出脑袋,在阳光的照射下,眨巴着眼睛。从远处看,真像一颗颗又大又圆的红色玛瑙;近看,嫩嫩的,油油的,润润的,像极小孩圆圆的红脸蛋,似乎一弹就破,让人不忍去碰触。终于抵制不了诱惑,迫不及待地摘一颗塞进嘴里,咬一口,一股甜甜的、酸酸的味道沁入心田。正在我眯着眼,自我陶醉时,听到一同学大喊:
“赶紧,把当年对谁没说出来的话说出来,不要空负了这满园的红豆!”大家可能都忙着摘樱桃,没人搭话。我接过话茬说:“这可比王维当年写的“红豆”场面大多了。”
“主要是我们比古人幸福,通讯方面,见面容易。”因为我俩扯着嗓子对话,大家很快被吸引,聚拢过来,拘谨的大明把一颗又红又大的樱桃塞进小杨同学的口中,小杨一面咬着,一面不好意思追打他。阿任远远地站在一棵枝条稀疏,但伸手就能触碰的树旁,慢条斯理地摘樱桃。然后,一颗一颗放进盒子里。孙哥悄悄地从后面推着她来到了人群,大家争着给她嘴里喂。“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吐不急,咬破了,品尝到了味道,竟然自己抓着吃了起来,整个果园回荡着我们的笑声。
一会儿大家散开了,三三俩俩,边谈心边摘樱桃,我一会儿和阿任聊,她的兴趣更偏向于拍照;一会儿和小杨聊,她更多的是谈孩子。
突然,阿红在50多米外给我招手,我快步走去。她告诉我:这棵树靠边,光照充足,樱桃特大,味道格外甜。看来,干什么都有学问,不急于摘樱桃的人,才能比较出好坏来。我招呼其他同学,大家很快就聚拢过来,连一直喊叫着不进园,不摘果的大李也围过来抢。我看到一串又大又红的樱桃,跳了几跳,够不着,大声喊“馨,快!高个子上。”馨抱怨:“别说我个子高,这就是个痛,我最爱穿高跟鞋了,可是一穿上,没人愿意和我站一起。”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乖乖地过来,跳着用手够,大李“倏的”冲过来抱起她,这俩大个,优势互补,竟然够着了。一下子,大家的玩性被激发。看,阿芳趁着大李蹲在地上撒懒,一跃跨上了他的肩。阿蓉也一看,把她拽下来,自己跨上去,阿蓉又胖又高,直接把大李压趴下了,阿蓉叫道:“驼不动就抱!敢不敢?”
“敢!敢!敢!”所有人替大李回答。大李被大家煽动着,费力地把阿蓉抱了起来。这下坏了,小杨、阿红、馨馨都来凑热闹。摄影师朱哥抓拍技术很到位,把女生和大李开玩笑的镜头连拍,大家玩着,闹着,笑着。
大明说:“四十多岁的人了,没个正行,像个孩子。”他话音没落,就被女生拉过来,摁倒在地,他一再告饶,逗得大家更加放肆。
玩笑过后,又开始散开了,我看到一个梯子,好像是园主人采摘时用的,就迅速上到梯子上,不是为了摘樱桃,而是为了扎个势拍照,阿红也凑过来,我俩一红一绿,一个树上,一个地下,留下了难忘的农家采摘图。
爱臭美的阿芳不知从哪里拿了个篮子,挎在臂腕上,胳膊白的像藕。她像变戏法样给头上包个纱巾,和粉色小花衬衣相衬,像大明星在拍电影。她的眼光很挑剔,摘的樱桃又大又红又圆。孙哥可能看到阿芳摘的那棵树上樱桃不错,便搬来我刚才照相用的梯子,自己爬上去,他招呼大家过来。摘下的樱桃一把递给阿芳,一把递给其他同学,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是这次活动的策划者。他既有风度,也很大气,能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
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每个人把自己摘的樱桃带上,在门口合影,然后开开心心地离开。说来真是奇妙,一走进樱桃园,亲自采摘果实,竟会让每个人卸掉伪装,回归童真。
樱桃,这鲜活透亮的“开春第一果” ,为蜗居一冬的都市人带来了鲜亮的色彩,也为如我们一样热爱生活的普通人的生活加入了蜜糖,入口留香,余味渗入一年的心情。
摘樱桃之于我们,像唐代的踏春风俗那样,成了年复一年的回味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