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童趣

外面下雪了！站在阳台，看着外面，雪花在空中自由旋转，轻扬，曼舞；俄而又团团簇簇，在空中嬉戏、流转、追逐。伸出头，雪花热情地轻吻额头，送来冬的问候，伸手去接，雪花化作晶莹的水珠在手心滚动，清清凉凉的，勾起我内心深处的冲动。

下楼，出了小区。雪小了很多，雾气散尽，空气异常清新。深深呼吸口气，让心儿感受雪沁心的清凉。街上行人稀少，车也少。我伸开双臂迎接着雪花，看着它一片一片地飘落、聚集。

“阿姨，你干什么去？”一低头，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仰着头问我，她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拿着小雪球，脸冻得红红的。我左右看看，周围就我一人，随口说：“转悠”。

“我妈妈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你家在哪里？”

“在你家对门。”

“我家是‘七彩内衣’，那咱俩就不是陌生人。”我笑笑，她又说：“我长大了，可以去电力广场玩了。你去哪儿？”

本来我就是随意走走，就信口说：“我也去电力广场。”

“阿姨，咱俩刚好一路。你没带手套，你玩不成雪。”小女孩说完，在路边边走边弯腰抓雪玩……

我们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很快就来到电力广场，“哇！真美！”地上、房上的雪不是很厚，冬青上，树上、草上白白的、绒绒的，灯光一照，很像雾凇，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正在我沉浸式的欣赏雪景的时候，小女孩拍拍我的腿，一本正经地指着树上的雪，问：“阿姨，你说这是梅花吗？”

“你见过梅花吗？”

“我妈妈说冬天就有梅花。”

看着小女孩可爱的表情，我摸摸她的头笑着问“你闻它香吗？”她摇摇头说：“阿姨，咱俩堆雪人吧！”

“雪太少，不好堆。”看着我蹙着的眉，小女孩跑到一个石椅前，用手把石椅上的雪扒拉到一起，堆成直径三十厘米的半圆形雪堆。我就把毗邻的另一个石椅上的雪团成一个直径十公分的小球，放到雪堆之上。这时，小女孩也团好了一个更小的，她非要放到我的雪球之上，不过看起来倒像一个穿裙子的女孩的样子。我就说：“咱们堆了个小女孩。”小姑娘左看看，右看看，嘻嘻地笑了起来，她说：“我要是拿笔，就能给她画眼睛了。”我在冬青上摘了两片树叶，用树枝插到雪人头上当眼睛，她拍着手说：“真好看！”我又折了粗树枝做鼻子。忽然，我看到石椅上有圆圆的植物种子，就拿起来换了那两个树叶眼睛，用一片树叶做嘴。小女孩说：“阿姨！雪人漂亮，还是我漂亮？”

“当然你漂亮啦”

“你能给我和小雪人照相吗？”我拿出手机，给小女孩和雪人拍照。小女孩可开心了，她笑着，跳着，唱着，转着。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这一方天地只有我们两个人。

突然，她停下来，仰着头，很认真地说：“阿姨，我要把雪人拿回家给妈妈看。”

“等拿回家雪人就化成水了，要是放在这里，明天来，可以让好多人看。”听了我的话，小女孩有点不高兴地噘着嘴，眼里闪着泪花。我用手把石椅背上的雪轻轻一堆，问：“你看这像什么？”“冰激凌！”小女孩拍着手跳了起来。

“拿这个回家，给妈妈吃。”我刚说完，她就用手去掬，雪化了。看着她失望的表情，我找了一片废弃的硬纸片，直接从底下插过去，不挨手，就不容易化掉。小女孩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捧着，问：“阿姨，咱还玩什么？”

“回家，要不然妈妈该着急了。”我说。

小女孩认真地说：“明天，你就在你家门口等我，咱们还一起玩。”我笑了，摸摸她的头，把她送到妈妈的店门口，看着她进了门。

真该感谢这场雪，让我走出家门，得遇小女孩，享受一段童趣。人呀，都像孩子该多好！

（写于2016年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