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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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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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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火车上惊魂一幕

改革开放的东风吹拂大江南北,20世间80年代中后期,市场经济步伐一如滚滚列车勇往直前。

1

此时此刻,王明正在杭州开往广州的K527次列车上。2000多公里路途,20多个小时车程,该怎么打发?“老出差”自有他的招。

闭目养神是一招,喝口小酒解个乏;带本小说又一招,买包瓜子也可呷一阵,外加白天(沿途)看风景。

无论白天黑夜,乘火车除了睡(这一次王明没有买着臥铺票,只得在狭小的坐位上打盹),要么吃(喝口老白干,抽根香烟,或嚼点零食),也可以翻看刚开始流行的那些来自港台地区等武侠小说,最不济的也可与他人聊天嘛,一晃时间就过去了。咣荡咣荡到站了。

胖乎乎的王明出差时通常都是一个人,外表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他从事销售工作已有6个年头。35岁的王明是家里的小儿子,母亲和两个哥哥姐姐从小对他疼爱有加,然而军人出身的父亲老王表面上似乎并不怎么“待见”他。因为王明小时候就是个比较顽皮的孩子,而且遭遇老师批评的频率有点儿高,其结果必是少不了老王对他进行经常性的“棍棒”教育。

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明,从内心来讲,纵然还是有点惧怕来自父亲的一丝威严。后来家人将其送到体校跟过一位老师在业余时间学了一段时间的武术,家人的初衷并非是要让其跟人去打架,而是要让他学会克制,懂道理、守规矩。

父亲老王呢,也已从领导岗位上退到了二线,不久离了休,可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个曾经“不争气”的幺儿子王明。再说这个王明是个性情中人,偶与老朋友一起喝酒难免会有喝高的现象,有时甚至于竟然是被抬着回家来。尽管如此,老王便不再会去管儿子的事了,年老了变得越来越慈眉善目的模样了。

当然,随着年长,在个性上王明的确是改了很多,尤其是成家以来,当了父亲后,自然而然变得成熟了不少。

性格仗义的王明,人比较忠厚,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凡是对他友好坦诚的,他就会对别人肝胆相照。总之,王明所在单位的大多数人对他的评价存在着两极分化,这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王明身上有个可贵之处,那就是他在大是大非面前通常不涂糊,总之富有一定的正义感。

此外,王明的沟通能力比较强,因此派他去谈业务什么的,厂领导们大多较为放心。自打王明当上了销售主管以来,他所在的甬市红星电器厂开发的主导机电产品,发展势头良好。这一点为他日后的个人发展得到了一个良好的铺垫,发展才是硬道理。

随着产品种类的进一步研发,以及市场的不断拓展,出口远销海外变为了现实。王明所在单位来自香港及东南亚。以及西亚的订单多些,不过由于红星厂并没有直接“出口”外销许可权,故必须经正规外贸公司代理。仅高中程度的王明尽管英语会话能力停留在初中二年级的水平,不过他也没能用到多少英语,更何况王明仅是代表产品供应商的厂方而已。

此次赴穗系是参加第103届春季广交会,王明带上几只新近开发的“压力开关”,“定时钟”等的外销样品前往,他的首要任务只需将样品递交先期赴广州的外贸公司业务人员小杨,同时也要进一步了解一下当前的外销市面,王明因此是以调研为主,以便为厂里今后的发展方向寻求一点探索性的思考,便于为决策部门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2

话说王明搭乘的那趟K527次列车,在途经江西境内停经萍乡北站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这一插曲的主人公并非王明,但王明亲临现场。说到萍乡那是一处交通要径,省际交汇之地,萍乡乃古之吴楚咽喉。

1987年6月25日下午1:00时许,这趟列车在此停留,相比其他时段长那么一点点时间,一方面是由于上下客较多,另一方面列车中途要加点水。

天气闷热,车厢空间相对封闭,火车上人挤人,总归会有一股各种各样的难闻的,散不去的什么味道,坐在靠车窗一侧的乘客,乘着停车间隙总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将绿皮车的车玻璃窗往上移,用以通风。

火车上的一些老烟枪也想乘这个档口,抽口香烟,有人点着烟后手夹着痛快地抽起来,紧靠车窗的烟民则会习惯性地将一侧的手肘随意地搁在窗沿上,一方面好让呛人的烟味快速向外散发掉,另一方面从人体结构上来说这个姿势对于在相对狭小的空间自然会感觉舒服一些,在方松状态,烟吞云吐雾,不亦乐乎。

火车即将重新启动时,从车窗向外望去,此时此刻隔着一道铁轨的对面方面,刚好有一长列运煤货车正徐徐经过这里,因此将车窗外的视线给挡了,只是感觉对面不远处的列车在铁轨上飞奔着,并且发出富有节奏感的一阵“轰隆、轰隆……喋哒、喋喋哒……”声。

刹那间,一位坐在王明前排车窗前位置的男乘客,先前还举着右手正在抽着香烟的他,突然间惊慌地大叫起来:“啊呀哟,不好啦!不好啦!我的,我的戒子,我的结婚戒子,刚才……,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好像,一定是被车窗外,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小孩(从手上)突然硬生生地抢了去了,哇哦!我的手好疼,我的手呐,我的手指快要断掉了,我,我……”只听得那人惊恐地发出了痛苦声的同时,这趟K527次列车毫不留情似地急速起动……

晴天霹雳一样,这一意外令绝大多数在场的乘客惊魂难定,对遭此不幸的男乘客只能是在深表同情的同时,说实话大家一时也爱莫能助。还有个别乘客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社会转型期,贫富分化差距日渐见分晓,铤而走险的不光彩一面在天空下偶有呈现。尤其像南方一些发达地区的生意人,倒爷,以及那些趋之若鹜做着发财梦的人们,他们的得益因此也遭来社会上的坏人觊觎。

国门刚打开不久,国家从计划经济迈向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有人掀开一片新天地,抓住新的机遇发了财,致富了,有人却在商品经济的海洋里翻了船,也有人因此淹没……

有段时间,人们不敢乘坐途径此地的列车。乘警更是会时不时地提醒车上的旅客,务必保管好自己的行里物品等,尤其是不要把带有贵重东西的包挂在车位上,还有东西最好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等等的(无奈)提醒事项。

一次,在另外的一趟列车上,王明购买的是卧铺票,这次他差点被人捅刀子。

那是半夜时分,睡在10号车箱铺位上的王明疑似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弄醒,直觉告诉他并非是列车行进中与铁轨撞击发出的声响。他先佯装睡着,同时悄悄地借助列车移动中来自窗外一丁点的闪烁灯光,探寻声息来源。

孰料四目相对,这时毫无睡意的王明立马坐起,且毫无惧怕地对正在翻着来自对面中、下铺旅客身上的衣服以及行李包的窃贼大声喝斥起来。这么一来,自然令坏人恼羞成怒,另外使得熟睡中的乘客大多都给惊醒了。一开始处在同一间硬卧的另外5人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弄懵了,但很快大家便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眼前的这两个矮个子,却敢明目张胆的窃贼凶巴巴地对着王明的鼻子说:“你这小子,你胆大包天了是吧,这,谁让你(在我的地盘)多管闲事的,你他妈的*打死啊!活腻了是吧,我捅死你……”,在危机面前,显得智勇双全的王明此刻非常理性与沉着地回答道:“这些都是我们的人,你(们)怎么可以乱翻别人的东西!这几位兄弟都是我们一起的……”

说时迟,那时快,反应快速且身强力壮的王明,一边说一边迅速地闪向一侧,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挡驾,于是躲过了这可能致命的一刀……

列车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许多乘客,乘警也赶来了,2个贼人见势不妙准备开溜。也就是在这个点列车停靠在一个小站上,这两个疑犯显然事先是算好了时间的。瘦猴似的两个家伙一看到了停靠站,便飞也似地滚了下去……火车在茫茫的夜色中继续前行……

尾声

事后,那几位素昧平生的旅客说遇到这种“插拔党”的不幸事件,之前也有所耳闻的,可真是天晓得呵!想不到竟然会落到了咱们自己的身上,实在难以想象地恐怖。这一次多亏了这位王明大哥的见义勇为,“拨刀相助”,否则不知道咱们要吃多大的亏,受多少的罪了。

这一严重破坏铁路运输,干扰当地老百姓生产、生活,影响社会治安的不稳定因素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高度重视。为此,赣鄂两地警方多次联手,上下联动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燕加强管理,里应外合,警民一心,快速打掉了称霸一时,破坏安定团结的这一伙盗窃犯罪团伙,处理和教育了一批人,以还社会秩序的安宁。

随着社会治安环境好转,人们出行安全保障系数大大提升,祥和文明的乘车环境和习惯日益好转,终将是蔚然成风了。

时代进步飞速,转眼20年过去,2004年后中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递速,发展高速铁路,无论铁路设施,以及动车的软硬件日益领先,甚至成为一流。时空距离随之大大缩短,高效、快速,安全,便捷就是中国铁路当下的最好写照。过去的那种乘车环境,慢慢腾腾的运能,以绿皮为主的火车成为了过去某个时代的历史缩影,终将一去不复返。

和谐复兴,时代的洪流终将滚滚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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