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旧称明州,早在宋代已设北渡(原址奉化方桥至鄞县今鄞州栎社)及桃花渡(原址滨市区三江口今宁波市区新江桥附近)。明清时期,宁波渡运业兴盛,相继出现横山渡、周宿渡、段塘渡等。新中国成立后,造桥铺路修筑公路,部分渡口业被桥梁替渐失其原有功能。据史料记载,20世纪90年代初始,整个宁波境内现存渡口119处,继后随着时代和城建发展之需,有相当数量的渡口结束历史使命被废渡。早此年渡运分为交通渡、农渡。
近年来,据《宁波交通志》记载(截至2010年的数据),全市有沿海渡口20处,渡船25艘,年渡运量172.46万人次。其中全市有内河渡口28处、渡船41艘、渡运量476.81万人次。这次我们在做“口述历史”时,到过江北区的半浦渡,看到的渡船名称为浙宁波渡0009,渡船类型系小渡客船,年渡运量8.0502万人次。另外,具有地域标志性的这一不可多得的,高3米余的引航石柱渡灯,据悉它是整个大运河上,迄今剩下的最后一盏石柱渡灯。
本人生于上世纪60年代初,在我记忆里,水系及河网较为发达的宁波早在20世纪70年代时,市中心还有好几处渡口呢。小时候我曾经在宁波的外婆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外婆家在东门后街(今海曙区天一广场一带),当年外公外婆工作的单位在地处江区南路上的东海化工厂,那个厂子地处现今江东地段,从今天看路程一点也不算远(过了江厦桥就在今杉杉公园的原址上)。因当年三江(甬江、姚江、奉化江)口只有一座灵桥作为海曙区与江东区之间唯一陆上往来通道,要去江东北路相对不便。从直线距离看,从江厦街一头摆渡过江要比走灵桥距离近多了。
记得当年在东门口第一副食品原址(江厦街西堍)有一渡轮站。在对江岸工作的大人有时也会选择摆渡过江。不过选择渡轮过江除了费钱(虽然每次只要1毛钱),还费时(要等渡者人数差不多到齐了船才会起锚)。那年头,渡客主要来自一些家在市中心,工作单位(主要是工厂)在江东的人,以及生活在江东(算是乡下了)的一些近郊农民兄弟,他们或将自家种植的田作货带点上来悄悄拿到在当时人民菜场后面的路边市场出售或走街穿巷挑着卖,顺便换来现钱,用于购买酱油、盐等一些日用百杂品,也有的人是从对江乡下等地赶来宁波市区看病的。
那时候,今天的江厦桥还根本没影呢,直到1981年才在原渡口筑起一座浮桥。1979年由于父母工作调动,我们举家迁到宁波。当时居住在江东区,那个时候的江东属城乡接合部。一开始,我还在海曙区靠近市中心天封塔附近的一所中学念书,每天上学放学必须在江东与海曙之间通行,出行绝大多数乘坐公交车来回(过江公交车走的是灵桥)。除此之外,也就靠渡轮过江了。
有时,我来回也会选择摆渡过江(只要不错过摆渡时间),有时候好不容易排队上了渡船,却发现渡船上已人满为患。尤其是大热天的,摆渡客的说笑声,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有空气中夹杂着汗臭味、物品的酸腐味等聚集在一起,甚至会今人产生窒息一般的味道……。等渡轮的发动机转动了,那个“慢条斯理”的样子,即使你急着赶路也无济与事,渡轮慢吞吞行驶在江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伴随着还有那一股闻起来较为浓烈的,来自渡船柴油机散发出来的有些呛人的油烟味……,差不多经过近半个钟头的时辰渡轮总算要靠岸了,若未到停渡时间,此岸又将会出现彼岸的繁忙一幕。来去匆匆的过客彼此怀着不同的目的地奔向前方……,这一切至今令我我记忆深刻。
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我,说到对宁波市中心渡口的记忆,也仅局限于这么一丁点的感性认识罢了。这处位于三江口上的渡口,追溯它的前世,系与位于滨市区三江口余姚江的桃花渡不远,桃花渡是宋朝以来城区通往江北之要津。此外,当年位于江东南路上的另一个城区渡口“周宿渡”亦名“周苏渡”,也是居于宁波市中心的一处渡口。周宿渡位于奉化江,据史料载最早系清乾隆十九年(1754年)所置,为宁波城区通往鄞县(今鄞州)南面的要津。1985年12月原址附近兴建桥梁(今兴宁桥),渡口遂废。
岁月倥偬,光阴易逝。转眼间,人生已过去几十年。历经岁月消磨生风雨侵蚀,昔日的渡口,无论是客运渡还是汽车轮渡曾几何时为人们出行——跨海、过江、渡湖提供过便利。她有过辉煌,有过无奈,有的甚至于早被废弃,有的也仅成形同虚设的摆式了吧。然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人们依稀还会想起她往昔的繁荣景象与繁忙功能。
此刻,留存在我记忆里的那些自认为还有一点印象的渡口又一次在脑海中浮现,那一些曾经对她的依恋在心中又一次升腾开来,仿佛又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