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离别
当哀乐响起的时候,是生命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
凌晨7点,起灵。一路向西,走过村庄,走过泥泞的小路,将准备好的棺放进挖好的墓中,一锹锹黄土落下,是再也见不到的亲人。
去世的是发小的母亲,五十出头,一个含饴弄孙的年纪。
发小还没有结婚。隐约记得去年冬天,发小的母亲还来家里串门子,说发小相了一个不错的姑娘,就是家里在北边。北边,对我们来说算是山区,是比较穷的地方。
后来,好像因为疫情影响,也就不了了之了。
发小的母亲,很能干。农村的女性,似乎都很能干。当家的汉子,出门挣钱,或是去邻近的镇上做土工、木工、泥瓦匠;或是背上编织袋去远方打工。家里的活,小到做饭、洗衣,或是下田种地,什么活,都是母亲这个角色的。发小的母亲也是如此。
但是,生命似乎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
五一放假回家,母亲谈起发小的母亲,说是时日不多了。
很是纳闷,仔细回想了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精神奕奕的。
再细问,是癌。一个令人只能束手无策的病症。尤其是对农民来说,剩下的只能是等死了。
上次见发小,已经是半年前,一切都安好的时候,我们还在打趣他什么时候娶媳妇。
后来,好像再也没有见过发小,倒是前几天见过一次发小的父亲。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似乎更加的寡言了。
得到发小母亲去世的消息时,是母亲节当天。加班之余,给家中的老母亲打电话送祝福时,母亲说起这件事。我整个人楞了一下,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意料之内。
母亲说发小过来请父亲帮忙落礼(农村红白喜事,都会有人专门记录随份子钱的人)的时候,那个爱开玩笑孩子,一瞬间被迫长大了。
女人都是感性的,谈起这些,不免有些唏嘘。
得到消息至今,没有给发小打电话。不是无情,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安慰。我们还不到30,没有了母亲,世界也崩塌了一半。
随着年龄的增长,离去对与我们而言,似乎是一件最残忍不过的事。离去,意味着这个人将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不再出现。我们只能在相册中寻找往日的音容笑貌,或是在脑海中使劲的回想,回想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脑海中浮现父亲佝偻的身影,母亲已不再强健的身躯。突然之间,很害怕想象至亲离去的场景。
我们不是神,可以留的住时光。只愿在有限的生命中,可以坦然面对生死,亦或离别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