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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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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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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很香,吃掉一棵叫椿的树

文|聂光玲

那是一棵椿树,香椿树。香椿树很瘦,老家房前屋后的香椿树,似乎天生就是那样的体型,日光流年,一年一年,好像总看不见它长粗,只是每年春天见它蓬蓬勃勃发出枝杈,繁茂、热闹一回。它悄悄的发芽的,又像是偷偷的、按着自己的想法,就从身体疼痛的骨节处冒出小芽来。不几天,那棵光棍的树上,就会有一骨朵、一骨朵的叶芽生发。起初浅红,鲜美,像一朵花儿。嫩嫩的叶芽在阳光下散发着很好闻的特殊的香味儿,我们都知道,那叶芽儿可以吃,凉拌,煎饼,或者炒,都是很美味的菜肴。

小时候的农村老家,物质匮乏,但是房前屋后的香椿树带给全家人不一样的美味。那时的香椿不是什么稀罕物,家家户户自留地里都有,吃起来特方便还过瘾,出了门走三两分钟就是棵棵香椿,随手掐一把嫩嫩的芽儿,一会儿工夫就加工好了:香椿炒鸡蛋,香椿饼,香椿饺子,炸香椿鱼儿……散发着浓浓的春的味道。

香椿做菜浓香鲜美,加之本身富含钾、钙、镁元素,B族维生素的含量在蔬菜中也是名列前茅,成为医食同源的天然绿色保健食品。能吃到香椿芽的季节很短,因此常常有人焯水晾干或者腌起来存放。将洗干净的香椿晾干,整齐地铺在坛子里,铺一层香椿撒一层盐,20天左右就可以吃。吃的时候,挑出一筷子来,抖抖上边的盐粒再焯水食用,或者切碎了炒鸡蛋,都不错,可以吃到过年呢。

忽然记起去年春季回老家,母亲给我炸椿鱼儿。香椿树瘦高,嫩嫩的椿芽儿都长在树枝梢顶,不易够着采摘,可谓树瘦芽儿单纯,怎么忍心采摘呢?可是椿鱼儿又好吃,母亲又想做给我吃,怎么办呢?结果还是要摘。母亲便去门前地边的香椿树,小心翼翼地踮起脚用一个树枝勾下了梢顶的枝桠,再掐下最鲜嫩的香椿芽儿,回来洗净、焯水、切段,搅好面糊,又磕了几个鸡蛋,给香椿挂糊,便烧油炸椿鱼儿。半小时后,诱人的椿鱼儿控油出锅了,亮黄酥脆,女儿吃的停不了口。边吃边自言自语:我说为什么叫椿鱼儿呢?原来是炸好以后,颜色金黄,看起来真的像一条条小金鱼,所以就叫椿鱼儿了吧!?

因此,不仅是我家门前的这一棵,邻里乡村的香椿树都在春天里,被采摘了部分叶芽,做成了农家的美味。

在那个具体叫西口的乡镇,那个叫簸箕场的村子里,我长大了,到了远方上学、工作、结婚、生子,期间年年回乡,回到老家的房子和菜园,那些香椿树还在,还是那么瘦削,却仍旧在春天里满怀希望,年年都长出像花一样好看的叶芽儿,像是庆祝春天,庆祝新生,庆祝归来,并不断让我从它那里获取快乐和美味!这不,下班路上看到一老人挑的两筐嫩绿但叶边泛红的香椿,一下子勾起我吃掉一棵椿树的特别情结,顿感亲切。

但是对于我,香椿树只有一棵。就是老家房前的那一棵,在记忆里!

香椿只有新发的嫩芽儿可以吃,一不留神,那些嫩芽儿在一天天的阳光里就变“老”了,老了的香椿不能吃。

正确食用香椿才能尽情的享受它的美味和营养。一定要现买现吃。因为香椿本身含有硝酸盐,刚刚从树上摘下来是安全的,但是经过运输、储存、上市等环节会转变出亚硝酸盐,香椿老叶中含量更高,食用不当会中毒。但是不必害怕,香椿用沸水焯烫一分钟左右,即可消除多一半的亚硝酸盐。所以提醒大家食用时要选择嫩而新鲜的香椿芽,且无论怎么吃,都首先要用开水焯烫。另外,香椿为发物,多食易诱使痼疾复发,故慢性疾病患者应少食或不食。

中医认为,香椿是一种阳气很足的食物,性温能补脾阳,春天要补脾,最好能够吃点香椿。趁着它还嫩,换着花样尝尝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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