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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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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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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那南方的雪

散文  怀念那南方的雪

倪俊

冻云宵遍岭,素雪晓凝华。入牖千重碎,迎风一半斜。

不妆空散粉,无树独飘花。萦空惭夕照,破彩谢晨霞。

这是我常哼哼的古人咏雪诗,江南的冬天的雪,也正是这种唯美的感觉。

冬天到了,隆隆烈烈下场瑞雪,对南方的我们来说,是种期待,是难得一见的奢望。 看着窗外小雪漫舞,零零散散,在空中飘着,我等不到落地,就忙一伸手,凉凉的柔柔的雪晶六角星就在手中化了,大多数从指缝间飘落到地上,润了泥土,飘到腊梅花上,变成晶莹的小水珠,也有飘落到小池塘,无声地入水,没起一丝微波。

透过落地明窗,杯茶在手,坐望家山,与往常不同的是,山如画屏,好像胧了一层薄雾,山脊扯上了淡淡白白的一围纱巾,周围万籁变得安静,原先顺快的溪水声变成呜咽,松树林突然有萧萧的雪落声,弯弯的曲拱桥飘上的雪花,盖上了桥栏杆上小石狮,它一半身子被盖着,另一半虎头露着,煞是好看。山脚南梁时兴福寺的钟声透过小雪悠悠传来,格外清晰,南言夫子言子墓道旁的枯草被雪压得只露出黄黄的尖芽儿,好像在雪中睡着了。

风停雪过,空气中弥漫着冷冻的清气,和着腊梅的暗香,轻轻地沁入你的胸膛,吸上一口,慢慢地吐出,格外舒坦。午后的阳光照在雪毯上,放眼望去,好象是虞山被勾描了山水墨迹,线条弯弯曲曲,顺着山郭向外延展,直到东北远处的江边。登上山顶,只见山下错错落落的常熟田已披上了洁白的盛妆,如一块块白色的粉糕码放在江南的水乡的格子中,一直延伸到远远的天际。雪借着日光返照进屋中来,晃荡着眼睛睁不开,照在墙上,成了一幅活动的江南水景画,流动着的富春山居图。

啊南方的雪,让我心醉。

南方的雪,对面朝黄土土背朝天的农民伯伯来说,是甘霖,是甜水,她像层毛毯,裹住菜蔬,冻僵了害虫,来年定是个好收成;

南方的雪,对北方的游子来说,是乡愁,是牵挂,是儿时的欢笑,是家人的坑头的聚会,是远山的呼唤;

南方的雪,对本地的儿童来说,是雪人,是雪仗,是通红的冻手拿着的雪球,是你我追逐嬉戏的乐趣;

南方的雪,对在地的企业羽绒服老板来说,是温暖,是商机,是促销的大广告,是彩信微信的群发。

雪花联玉树,冰彩散瑶池。竹开霜后翠,梅动雪前香。映海疑浮雪,拂涧泻飞泉。

无论多少诗句也描摹不出南方雪的真美,更待雪融花开,携手相寻。来年我再来赏雪,踏雪寻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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