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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2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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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屠夫(外二首)

          亮屠夫(外二首〉

亮屠夫常带个甜字赶早

每天都醒在电灯的前面

那双张牙舞爪的大手

 一旦抓住了猪的耳朵

山村的热闹就油晃晃的


每次赶猪的时候

亮屠夫总在夕阳的屁股上

狠命地踹上一脚

有时自己将自己

踹得个仰面朝天

往往哈哈一笑

就治好了那些腰肌劳损


转眼间村子里那些八戒们

被他杀得个落花流水

阎王爷手下没有了小鬼

 以至于将黑夜中的石头

也看成了畜生的灵魂


不久亮屠夫领回了司机的护照

将城里的肉香

放到乡村的案板上出售

谁知道心中的小九九一拨

顶头哥儿赚了大钱

自己只能得到

太阳与星星砸下的唾沫


因而他越想越没了猪油味

便买回一把又宽又厚的板锄

让土地爷交出水稻玉米红薯萝卜等

他的眼里见不得

猪屁股朝别人家里拉屎


亮屠夫一年一个轮回

跌跌撞撞走在吆喝的路上

咬肩的那根扁担被时代打败

坐在三轮车上赶集儿

用一把杀猪刀赚足了风流


    《南山坡上的红薯窖》

南山坡上的红薯窖

是太爷爷那一辈的杰作

像埋在黄土地中的烧瓶

那是每一户山民生活的根

苦难很浓、甜蜜不朽


每一次经过那儿

我总要拉长目光望一望

然后飞快地逃离

生怕那个窟窿中

会冒出什么妖魔鬼怪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

爷爷先放下一盏油灯

亮着的火苗写出了他的放心

再用一根粗大的草绳

系着我跃跃欲试的欢喜

将我缓缓地放入地窖中

以满足我好奇的心愿


第一次听到头顶的天籁

兴奋中参杂着害怕

那底部有坐井观天的青蛙

有狡兔三窟的老鼠

蟋蟀的胡须很柔软

窖壁上的露珠眨着眼睛


我感到寂寞张开了血盆大口

两只耳朵开始备战

每一颗红薯对我软硬兼施

企图想躲开我双手的捕捉

一口地窖就是全家的救星

它是山村埋得很深的炊烟


南山坡上的红薯窖

是岁月留下的一张古老的胃

在夜长昼短的冬天

一打饱嗝那胃酸就如泉涌

泡冷了故乡的星空

历史留下的足迹何等深沉

           2016年元月16日


        《爆米花的师傅》

    走村串户滚烫的喊声

    让门前的树叶都火热起来

    “爆米花啰、爆米花”

    “叔伯大婶、不香不甜不要钱”

     拉长的腔调一字排开

     就能牵出一串光屁股的孩子


     放下担子笑声中吐出火舌

     你与小炉匠犹如孪生兄弟

    转动的“铁葫芦”带了个“手表”

    在山民们面前摇头晃脑的显摆

    一肚子神气的秘密

   似乎在说:天机不可泄露


    过于宁静的山村

    需要一曲凯歌来装饰自己

    成熟的“铁疙瘩”一旦开口

    满院子就有了最膨胀的新闻

    种下稻米蹦出棉花 

    播下苞谷盛开玉兰


    爆米花的师傅神通广大

    能将甜蜜成倍地放大

    盛满了千家万户的品尝

    无数张需要营养的嘴巴

    都被你的手艺调理出

    没有一张空闲的舌头

            2016年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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