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母亲的灶边

母亲已走了将近两年

那一抹炊烟

我用加快的念想日夜追赶

那么多碗筷中

再也没有了灶头的腊肉

飘出的菜香酒酣

柴刀的木柄已逐渐霉变

啃食着我的伤感

不少遗憾

从那个缺口中逃出

漫无目的

漂泊着母亲的孤单

菜刀的脸孔

涂满了黑色的油腻

就像您生前

与无力洗净的砧板

相依为命，今天

灰头土脸地承载着我的感叹

那把火钳

再也不像喳喳的喜鹊

衔着干柴

照亮一方灶膛

喊着我的乳名淡化日子的艰难

向家人嘘寒问暖

那些错位的锅碗瓢盆

加重了人走茶凉的暗淡

今天我又坐在

母亲常坐的那条板凳上

娘亲啊天气热了

您还咳嗽不

冰凉的指尖是否溃烂

这是您的灶屋

我仍常来坐坐

门板上我用粉笔写下的

“我拿柴”至今仍充满怀念

您与志愿军的父亲

相依长眠

在我心中

永远有一座不曾冷却的青山

                      2024年8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