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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3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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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过于超前 贾母开始疏远

黛玉过于超前  贾母开始疏远

贾母对黛玉的厌倦应该是从第54回贾府元宵夜宴上开始的。这时黛玉的行为过于超前了,任何一个正统的人可能都无法接受。

书中这样写到:轮到宝玉给大家斟酒,贾母“连你姐姐妹妹一齐斟上,不许乱斟,都要叫他干了。”这里没有写宝钗、湘云等人喝酒的情况——她们都按贾母的意思喝了,一定都符合封建礼教标准——单写了黛玉的行为:偏他不饮,拿起杯来,放在宝玉唇上边,宝玉一气饮干。按照第45回黛玉和宝钗交谈时的说法,她当年15岁,又过一年,现在就该是16岁,宝玉17岁,这在当时算是大小伙子、大姑娘了。可以想象,即便把她这个动作放到今天都是很让人“肉麻”的,何况在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

众人一定都有反应,但别人是不敢说的,只有王熙凤旁敲侧击地表达了意见:“凤姐儿便笑道:‘宝玉,别喝冷酒,仔细手颤,明儿写不得字,拉不得弓。’”凤姐的这句话是何用意?就是想提醒宝玉,黛玉的酒不该喝,又不能直说,只好说那酒“冷”了。也是在提醒黛玉,不该以那样的动作把酒让给宝玉喝,那样宝玉就不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写不得字,拉不得弓。但宝玉没有领会,回答说“没有吃冷酒”。凤姐便以更直白的话对他说:“我知道没有,不过白嘱咐你。”那意思就是说酒冷不冷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你不能在众人面前秀恩爱,超过了底线,太夸张!

贾母一定也很反感,但她在此刻没有说啥,毕竟那是她的亲外甥女和亲孙子,直接指出他们的不是不但对两个小孩儿不好,自己的脸面也不好看。于是她就借两个女先生说书的内容,把《凤求鸾》评论一番,把她的全部意思当众表达得清清楚楚。有一句话最中要害:“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是佳人?”这是明显反对女孩子越礼的意思,更反对私定终身的行为,不正是给黛玉听的吗?还有一句:“所以我们从不许说这些书,丫头们也不懂这些话。这几年我老了,他们姊妹们住的远,我偶然闷了,说几句听听,他们一来,就忙歇了。”这是用本家族的实际行动印证上面观点,也是给这些女孩子尤其是黛玉一个间接的警告。

刚才凤姐之后众人没敢表达意见,现在听了贾母的话,年长的人就附和起来了。李薛二人都笑说:“这正是大家的规矩,连我们家也没这些杂话给孩子们听见。”

宝钗肯定明白贾母的意思,只是在这场合她觉得保持沉闷更好,只以行动证明自己,这是她最高明的地方。

黛玉好像还没有明白,为什么不明白呢,因为她父母死得早,关于封建贞洁烈女这方面的教育接触的不多。全书一次也没有提及黛玉在看、或者是想看《烈女传》《女四书》之类的话,对男人的功名利禄方面也一点儿不感兴趣。这方面对李纨的描写倒是较多,对宝钗也有几次交代。所以说黛玉完全是天性的自然张扬,完全没有封建礼教的束缚,她像现代人向前穿越了300年一样,怎不让贾母那样的封建势力代表反感呢?特别是比她小的史湘云都有婆家了,还那样不“检点”,贾母能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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