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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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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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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杏儿熟

清早上班路过农贸市场,看见路边很多小贩叫卖杏儿,橙黄橙黄的杏儿,像一个个金元宝静静的躺在篮子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记得小时候,老屋的院子里有一棵杏树,那是我爷爷的爷爷种的,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雪白的花朵一团团、一簇簇盛开在枝头,我和小伙伴儿最喜欢做的就是站在树下等风来,一阵清风吹过,花儿立刻飞开了,一片片花瓣犹如天女散花似的飘落下来,好像下了一场花瓣雨。然而不是每次都有风吹过,淘气的我们就使劲用手摇摇粗壮的树干,想来个“人工降雨”,每每这个时候,爷爷总是拿着他的烟袋锅子,吆喝着我们这群淘气包:“不能摇,摇掉了花,就不结杏儿了。”淘气的我每次听到爷爷这样说就立刻停止了“人工降雨”,毕竟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酸甜可口的杏儿是我童年里最美味的水果了。

到了麦收季节,树上绿绿的杏儿也渐渐成熟了,这时候的我总是忍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在杏儿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时候,就开始对那些半绿半黄色的果子展开偷袭。趁着爷爷午睡,爬上树挑那些半黄半青的果子,把衣服兜装的满满的,带到学校里和同学们一起分享,没有成熟的杏儿,能把牙齿酸掉,也能将午后的瞌睡虫赶跑,我们称它为“酸瞌睡利器”。 半青的果子,咬一口,酸的我们直皱眉头,连眼睛都挤成一条线了,其提神效果丝毫不亚于广告中那些“红牛”“乐虎”之类的功能饮料。等到杏儿完全熟透了变成了金黄色,像一串串金元宝,挂满了枝头、隐藏在绿叶中,远远望去一片金黄,仿佛是一棵摇钱树。那群曾经被酸掉牙齿的淘气包们就围在树下,拿着盆或者桶等着我爬上树去摇树枝,一个个“金元宝”从树上掉下来,小伙伴们忙着接,忙的不可开交。爷爷则拿着他的烟袋锅子,笑眯眯地瞅着这群淘气包,嘴里不停的喊:慢一点,小心掉下来把脑壳打了。而他眼前的这群馋猫才顾不得那么多呢,一个个忙着把接到的果子塞进自己嘴里,橙黄的杏儿略带红色,软软的、甜甜的、透着一丝丝酸……吃完了杏儿,剩下的杏核就是我们这群农村孩子最好的玩具,女孩子们用搜集到的杏核玩“抓子儿”“蹦子儿”的游戏:先比谁出的杏核多,然后按照所出杏核的数量由多到少往下排。最多的一个人先玩,把所出的杏核全部撒在地上,在距离最近的2个杏核中间用手指画一条线,然后用食指将两个杏核蹦在一起,碰上了就算成功,碰不上就算输,用手指画线的时候,如果碰着了杏核也算输,另外的人就接着剩下的杏核继续玩,技术高的能把对方的杏核“一网打尽”,那时候教室里、楼道里、放学路上都能看见三个一堆、五个一群聚集在一起趴在地上玩杏核的孩子们,很多时候忘了回家吃饭,惹得妈妈满村找,结果免不了一顿“竹子炒肉丝”,可是过不了几天,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我们又聚集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童年的时光就这样在杏儿的酸甜和杏核的游戏中悄然度过……

后来,爷爷去世了,家里盖了新房般离了老屋,房前屋后有大片空地,妈妈知道我从小爱吃杏儿,就在院子了种了几棵杏树、核桃树和桃树。从我家门前经过的路人总忍不住望望杏树,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眼神,遇到熟人,妈妈总是热情的跟人家打招呼,再摘几个成熟的杏儿塞到对方手里,如果有小孩子,更是要把衣服兜塞得满满当当的,她总是说,自家院子里种的,没有污染、不打农药,吃的放心。而我的冰箱里也塞满了妈妈带来的杏儿,儿子也很喜欢吃杏儿,他说:“外婆家的杏儿有种特殊的甜味。”看着桌子上的杏核,忽然想起了儿时的游戏,我就教儿子用杏核玩“蹦子儿”的游戏,儿子跟着我玩了几局就不耐烦了,嘟囔着说没有他们的“三国杀”“撕名牌”好玩,说完就下楼去找小朋友了。望着桌上的杏核,突然间想起很久没有回家了,每天上班、照顾孩子,周末也总有做不完的家务,偶尔有点空闲却总想着去逛逛街、看看电视,如果不是妈妈给我带杏儿吃,我都已经快要忘了家里的杏儿成熟的时间了,我有时间刷朋友圈却没时间往家里打电话,有时间逛淘宝却没时间陪妈妈吃顿饭,都说“陪伴是最常情的告白”,而我却做得很差,吃着妈妈带来的杏儿,脑海中浮现出家里的那几棵老杏树,如今依旧年年开花、年年结果,而树下却少了那个馋嘴的淘气包,多了一个为子女牵肠挂肚的妈妈……

杏儿成熟的时候,也是我该回家看看的时候了,不为那记忆中的杏儿,只为那杏树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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