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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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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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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蓝雪山

拉萨北去,是海拔在4200米以上的当雄。念青唐古拉山脉,展开他雄伟的冰雪深情。从当雄县城出发,向着乌玛塘乡,汽车走得仿佛没有路了,但一转弯,又是一片辽阔,我们进到了巴嘎乡,雪原上零星几家,一队牦牛,一道炊烟,引我们继续深入。雪更深,在最深处,终于看见雪山!——“养在深闺人未识”,我想起这句唐代诗歌,我们面对的姆蓝雪山远远现出美丽的身形。她真如一位美丽的少女,安静地,略含羞涩地立在那里,发辫闪着阳光般的生动,而双眸射出天真的清爽,两个酒窝蓄积着牛奶般的甘甜,她凝神的一刻,世间万象,都接受到她最清澈的祝福!

佛教经文记载,姆蓝雪山为“白拉姆护法女神”的化身,这位女神心地善良、和蔼可亲。而藏族民间一直流传的传说中,姆蓝公主是念青唐古拉神的妹妹,她嫁到羌塘,与牧民青年幸福地生活。由于她勤劳善良、积善济民,周边藏民都受到她的恩泽。姆蓝神山不仅赐予藏族人民风调雨顺,逢凶化吉,而且也会赐予藏族人民美好的爱情,幸福的婚姻。

雪山就在近前,我们脚踩的地面是没入整个脚印的厚雪,雪原上遍布着零星的一块一块巨石般的草苔,草苔呈七色鲜艳,有着星星般的生命在生长。边巴贵杰说,这里有着大量的虫草,可以说,我们能够在地面上捡起来的所有都能食用。三年前,当雄县政府开始一年一度的姆蓝雪山虫草节,开始为世人逐渐知晓这座神山。但相对而言,这里还没有太多外宣,她深入山内,更加像一位藏族少女,害羞地,向着天地布施。

牧民扎西一家就在雪山之下,今年新买了一辆小轿车,因为下山是经常的事,一直就想着要有一辆车,山下有生意可谈,也有各种好玩的事情,开了车,沿河道走20分钟,便是村中心,包括孩子上学、妻子去采买东西,自己的事情,这一下就方便多了。我们站在雪山下,与他们全家攀谈,他说,他养着100头牦牛,还经营着虫草生意,再好的生活也是姆蓝神山的赐福。因为爱情,姆蓝姐姐一直爱着他们这山里的人。

也是扎西告诉我,每年藏历新年,来自那曲的周边牧民会结队来到山下,祭拜姆蓝神山,把一年的收成向姆蓝汇报,把牛羊肉与好吃的供奉雪山,那一天,会从山下排队到山外,牧民们会唱起歌来,燃起火来,在玛尼堆上挂满新换的风马旗,把一年的内心情愫向姆蓝神倾诉。而这个时刻,往往彩虹顿起,祥云缭绕,黑颈鹤盘旋在天空,又不断落下来,觅吃新鲜的高原草虫。祭拜完后,合家恋恋不舍回望姆蓝,从内心感恩她对人间的眷顾与祝福。

我们在雪山下驻立眺望,又移步继续向山深处。在姆蓝雪山的山脚,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湖泊。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倒映着姆蓝婀娜身姿,在冬日的冰雪天地里,令人疼爱。传说当年姆蓝公主在哥哥念青唐古拉的陪领下,初嫁深山,第一次看到他的夫君。当那神勇善战的夫君站在她面前,姆蓝公主才发现,这个男子居然是豁唇!他憨厚地站在心爱的新妻面前,竟然羞涩起来。姆蓝一时禁不住笑了起来,她不想这样,害怕引起人家更大的不自在,马上收回笑容,但还是在嘴间不小心流下一口涎水,变成了日后这个湖泊。姆蓝日后在山里生活,与所有牧民的妻子一样,在繁重的劳作中,只有少数的间歇,才在这湖边整理一下自己女性的容颜,清洗一下身上的尘土。这湖水像镜子一样,照出姆蓝公主姣美的面容。

女性的神山,更多妩媚。姆蓝雪山,只有在深入到雪山脚下,见到过雪山的人,才真正知道姆蓝雪山的超逸之美。她像笼着轻纱,又像一个长夜春梦,静穆地,俯视她爱着的这里。

见到姆蓝雪山起,我就开始思念,就开始爱情的信念,就开始不在乎滚滚红尘中的各种哲言。唯愿葡蔔在雪原上,深深地,向姆蓝姐姐致敬!用深情,从仰望中收回眼光,同姆蓝姐姐一样,放眼远处,姆蓝公主会化身我的至爱。让我怀抱寻找到的爱情,幸福地收获人生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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