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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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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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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邻居景如书

“人间岁月闲难得,读景揽胜能致远”。暑期我除管理5、6亩水旱田地外,就读读山水田园这部书,看看草木邻居,颇觉身心愉悦。

曙光从远方显现,大地氤氲着一层薄纱似的雾气。静静的田野、村庄在纯净、清脆的鸟鸣中醒来,啁啾的鸟语在树梢上弥散开来。。。。。。

我顺着千亩园林中的灰色路晃悠着。路两边树木葱茏,葱郁得深黑。高大的榉树、玉兰、海棠、樱花成了园中翘楚。“喵——呜 ”,“喵——呜”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我四处寻找,连猫影子都见不着。忽然叫声又起,我循声搜寻,发现叫声来自枝叶重叠高处的一只鸟,仔细一看让人惊喜不已,此鸟是鸟中歌王——凤头百灵!那鸟头呈栗红色,眼大而圆,明亮有神,站在树顶端叶丛间,煞是爱坏人。据说,此鸟有“十三套叫口”,上至鹰鸣、犬吠、猫咪、母鸭嘎蛋,下至雨燕、喜鹊、大苇莺,无所不能。我突发奇想,鸟需调教,要遛,就是要让它模仿秀。于是我采一张嫩绿的刺槐树树叶,轻轻试吹《百鸟音》,那鸟受了刺激兴奋起来,竟放开喉咙,提高分贝,引亢高歌。就这样一人一鸟,合成天籟,鸟学人,人学鸟;鸟鸣我应,我叫鸟和,恍惚间似生羽长翼,我即是鸟,鸟即是我,顷刻间我已展翅高飞,自由翱翔在蓝天白云间,名山大川、湖泊、田野、森林、花园,任我遨游。真是童话般的快乐与欣慰。

微风轻轻徐来盈芳香,树叶缓缓飘动示灵韵。园中一条新修的南北向灰色路横在眼前,此路北穿数千亩圩区达龙佳梅园。这千亩圩区,春天麦浪翻绿;炫目、靓丽的油菜花铺天盖地无比耀眼,金碧辉煌,仿佛乡下的小丫头,没怎么费心,已出落的清秀水灵,满眼妩媚。阡陌上静悄悄的,蜜蜂快乐地哼哼,蝴蝶翩翩地闪烁。唉,这世上最迷人的文化,唯有这大自然啊!到了春天就全心开花,进入夏秋就努力结果。夏天,当晨光熹微,村农们便起床,在镜面似的秧田里,拉起秧绳,分秧插秧了。一把青秧趁手青,轻烟漠漠雨冥冥。眨眼功夫白茫茫的水田就插上了青秧。“东风染尽三千倾,白鹭飞来无处停”。那飞快的动作很像是绣花,更像在写诗,写一首水乡的赞美诗。

望着白墙红瓦的农舍,在绿色中沉陷得很深。远山的苍翠和宁静绵延不断。风吹过去,密密站在一起的树,海浪般向一个方向倒伏,一层层传递,犹如绿色的接力。。。。。。日上蝉鸣林幽,静谧宜人。到了傍晚,园中大道散步成了一天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这一刻边走边听海阔天空的神侃,侃出指点江山的激情,侃出直抒胸臆的兴致,侃出不失追求,不悔的选择,不屈的忍和不灭的精神。暮色已近,走在路上,村边犬吠阵阵,看不远处乡居村落阑珊的灯火,赏月随人移的景致,古人:“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油然而生。生活是这样随意舒适。

与园林比邻的云中白鹤栖息处,山风袭来听松涛阵阵,令人心旷神怡;赏白鹤立于黛青松顶,疑似世外桃源。这种机缘,这种充满着禅意,这种人生途中期待已久的风景,须得用全身心珍惜的。

顺着园林南边沿的水泥路行走,稻秧青葱,白鹭飞翔。西行5华里,山坡下水库似一面镶嵌在绿色海中的镜子。湖水清澈透明见底,青山、绿野倒映在水中,倒比岸上的更幽深、更美丽;泛舟湖上,它轻轻摇动你灵感的橹,荡起你的心潮。。。。。。湖中清水里布满绿茵茵或红艳艳的菱叶,开出了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这花,香不袭人,形不美丽,却能结出甘美怡人的果。如入剥开一枚红菱,放在红唇间,细牙轻轻一磕,随着清香甘甜的滋味在唇齿间流转,你便走进了一首诗、一幅画、一曲歌谣里了。大抵八月时,心性快乐活泼的姑娘、少妇们,挑着一只木制的大盆,放入水中安稳地坐在盆中,巧手边划边翻菱棵,采起红菱或绿嫩菱放入盆中。这时湖面上便荡漾一首采菱歌:“青青菱叶水面上浮,尖尖红绫清水里长,轻盆荡在绿波里,姑娘采菱歌声扬。。。。。。”

清水里的红菱和莲藕是相伴相依的青梅竹马。这不,在湖的东北角有数亩田的莲藕。静静的荷塘,静谧的出奇。挤得密密层层的荷叶迎着阳光舒展开来,那层层叶子中间点缀着粉色的荷花,袅娜地开放着;也有羞涩的花苞如大楷毛笔头,饱满粉红,好像施了粉的瓜子脸。微风过去,送来缕缕清香,顶着水珠的荷叶,如翩翩起舞的仙女,手托玉盘,那珍珠似的水珠滚来滚去,煞是迷人。立足荷边,凉意逼入你的心里。真乃“炎天犹觉玉肌凉”。早早开放的朵朵白荷依然挺立在芊芊莽莽的荷叶间。“有风既作飘摇之态,无风亦呈袅娜之姿”,秀色可餐也。

其实荷塘一年四季带给人们的都是美:夏日荷塘“清水出芙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而春日荷花虽未开,但“小荷已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所有的荷叶带着嫩稚的青春美;秋季的荷塘,在落雨的风中,回忆自己一季的辉煌,有沉静的美;到了冬天,已经没有荷花了,只留得残荷听雨声,让人有期待,看到了未来的美。

然而这荷塘最令人动心的还是那农历“六月花香藕”,那形似婴儿胖乎乎的小腿,那嫩白,宛若少妇圆润美白的玉臂,丰腴有水的灵韵。咬上一口,脆嫩甘甜,唇齿留香,神清气朗。这藕的鲜嫩,带着荷花的清香,让你品出了滋味:“每日三餐皆是藕,看看口中长莲花”。

水库下改造后的河谷农田,绿海碧波,宁静安详,田园的清新,无不让人叫绝,俨若世外桃源。

早晨金色的阳光下,一早驱车来湖边垂钓的人群,休闲自乐来了,生活禅意四溢。这平常的景象倒使人顿生羡慕。

青春已杳然而去,暮年似乎也隐约可见,淡泊宁静的眼中看到的如诗如画的山水田园,嗅到的充溢着青草、禾苗、树叶的香味,心中想到的是《开心谣》:

日出东海落西山,快也一天,慢也一天。

遇事不钻牛角尖,身也舒坦,心也舒坦。

少荤多蔬日三餐,粗也香甜,细也香甜。

新旧衣服不挑拣,新也御寒,旧也御寒。

麻将扑克都不玩,烟也不沾,酒也不沾。

常与朋友聊聊天,古也谈谈,今也谈谈。

趣书期刊读不厌,坐也舒展,站也舒展。

千字文章写不完,东也一篇,西也一篇。

早晚操劳勤锻炼,忙也乐观,闲也乐观。

每天散步赏野景,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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