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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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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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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闻玫瑰 初读海南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春日乘一叶轻舟穿行在同里的烟水间,耳边是咿呀的摇橹声,头顶是香气脉脉的浓荫,心头淡淡飘过的,便是韦庄的《菩萨蛮》,这诗的意境,如一位款款而行又柔情似水的窈窕淑女,始终如影随形,挥之不去。我以为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绝色的了。那知五天的海南行让我领悟了“登东山而小齐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暑期7月11日接到孔校长征求意见的电话,照顾我们在岗的奔六教师与镇年度考核优秀教师一同外出旅游,是去海南还是西安,自选。我选择了海南。在我的脑海中,海南黎族有三绝,一是黎族的山歌风情迷人,二是黎族的竹竿舞引人动人,三是黎族的竹筒饭风味独特,诱人垂涎:这竹筒饭需选用长了一年的新竹,削净枝桠,从竹节处锯开,一节一节的,筒子两头都得有节。用锋利的尖刀将竹筒一端剜开一个口子,将浸泡好的山兰米捞起晾干,加上精盐、味精拌匀。取精瘦肉、腊鱼切成适中的肉片和鱼丁,用老抽、生抽、五香粉腌制一会儿,再过油翻炒至熟,出锅冷却切成粒儿,与米拌匀装进内壁已抹猪油的竹筒,加入清水,用竹塞子堵封口,放在燃木炭的矮土灶上烧,并不断翻滚竹筒。不过20分钟,将竹筒掀下,冷水洗净,用刀劈开,顿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只见糯油油的米饭热腾腾的,鱼肉亮晶晶的点缀其中,山兰米已渗入缕缕竹香,又软又糯,又香又鲜,尝一口保证让你食欲大振,斯文不顾。

我当然选择了海南。不过我清楚黎族三绝能否让我实地饱耳福、饱眼福、饱口福,那要靠机遇,碰运气。

报名交钱,并利用出游前的几天时间,对农田进行紧锣密鼓的管理:灌水、施肥、喷药,18日正好安心轻松飞海南。

海南游是以海为乐章,而我已观海两次了,海给我的印象是波涛汹涌、浊浪排空,浑浊,险恶。至于海南会是怎样的情境,是我期待的。

云端的超拔

18日上午8:30,我们含导游在内的40人的团队,在飞机轰鸣中,在兴奋的谈论中,飞向蓝天,飞向海南。蓝天下白云上,清风朗日中,我心随着翱翔的飞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因为我经历过,懂得云端的享受是超拔的。我双眼紧盯弦窗外,不放过养眼的享受,飞机时而穿过蓝天白云,蓝天是温润而透明的,随意裁一块,便是世上绝佳的美玉;一片片白云轻灵而飘逸,随手摘一缕,便是人间风情万种的披肩;时而进入“高原雪域”,那厚厚的白云令人如踏入莽莽雪原。我们的心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快乐。

初读的南海

经过2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在椰城美兰机场平稳降落,我们走出机场,那高大蓊郁的热带乔木,撑出伞状的绿色浓荫,树上挂满了西瓜般的椰子,以前仅从书中、影视中所见之果树,现在梦幻般凸现在眼前,竟有了孩童般的欣喜。我们在一位黎族女导游的引领下踏上公交旅游巴士。她在车行中时而侃侃而谈,时而教我们认识“高高的树上结槟榔”的槟榔树、粗大的椰子树、芒果树等;时而教我们唱富有民族风情的黎族山歌,时而娓娓动听的给我们讲海南风俗、动人的传说,让我们了解海南民族风情。我们数小时的行程,在颇有趣味中到达了海南母亲河。

到万泉河渡口,乘坐游船前往世界上分隔河海最狭长的沙滩半岛——玉带滩。坐在游船上,一边和风吹拂着,一边是导游以柔美之声向我们介绍万泉河水上人家。她的介绍撩拨着我游水乡枕河人家的记忆和弦。

2007年的春天,我们一行坐着乌篷船游西塘。她水乡风味浓,古镇中临河的街道都有廊棚,总长近千米,就像颐和园的长廊一样。这里街道临河而建,商铺的生意就在河边做成。古镇9条河道中横交织,27座古桥将市镇连通。青瓦灰墙的人家,枕河而居,两岸桃红柳绿、紫燕呢喃。抱小孩的阿婆,晒萝卜的大妈,下棋的男人,不时可以散见,真是一幅宁静的江南水乡画。

乌篷船朝半圆形的桥洞钻进时,艄公读起桥墩上镌刻的古老对联:“往来人渡水中天,上下影摇波底月。”多么迷人,我们一个个都醉了。

那水边的楼,岸上的青石板,拱形的小石桥,水边搓衣洗菜的俊俏江南女子,咿呀作响的拙朴小木船的乡亲擦肩而过,感觉自己仿佛就在赏心悦目的生动画里。

在沉醉的回忆中,游船到达了玉带滩。狭长的玉带滩上人群鼎沸,热热闹闹,那些卖水果的海南黎族人的穿着打扮,语调风情与新马泰越的东南亚人近相符。我屹立在海岸沙滩上,向远处望去,那蓝而辽阔的海水和远天衔接,拓宽着茫茫的空间。眼望水天相接的地方,天是那么的低,水是那样的蓝,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海。看着蓝蓝的海水心里悠悠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近处的海水浅绿、浪花翠白,无垠的海面成了色彩板,深蓝、浅绿、翠白,明暗不一。这样的海水一下子就让我眼前的世界缤纷起来,让我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风迎面而来,沁入心底,凉凉的,把酷暑的炎热一点点带走,那清爽的潮湿的带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风,吹拂人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就像明艳丰盈的女人一样诱人。当我走到海的近处,望着那层叠起伏的海浪哗哗作响,不经意中与大海亲近,一阵浪花扑来,差点让我跌倒,我竭力保持平稳身躯与涌动的海水拥抱相融,弄得狼狈湿身。我退上几步,让海水仅能舔着裤角。我欣赏着海水卷起的一层层浪花,她就像欢快的孩童相互追赶,尽情撒欢,念头一闪,在浩瀚无边的大海里,蕴藏着多少力量,引起多少文人墨客的遐想。天空是青的,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海水是无比蔚蓝的,清澈的,令人着迷的,像一杯让人饮醉的美酒。大海宽阔无垠,无遮无拦,让人的心胸变得开阔。

下午3:00我们前往兴隆华侨农场,这儿更是给人惊喜不小,那些香蕉、槟榔、椰子、芒果,这些价格不菲的水果树,居然像我们乡村的枣树、梨树随处可见,尤其是一挂挂青绿的香蕉举手可摘。

那儿的夜是寂静的,夜色阑珊中雾气袅袅弥漫,有一种静态的美,我美美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我们在车轮滚滚中到达了具有世外桃源之称的灵秀小岛——分界洲岛的渡口,那里依山傍水,椰树挺立,沙滩洁白,海水清澈。我们乘轮船到分界洲岛。坐在轮船上,就像从海的头顶经过,海水把我们托得高高的,叶轮划起的浪花飞溅得很高,如同将海的头发揉乱飘飞。我幻想,偶尔风雨雷电将她袭击,她定会有博大的心怀,从容面对,把嘶吼的雷电埋藏心底,把狂风暴雨溶进自己的血液里,用浩瀚的胸膛接受世界的千变万化,走过春夏秋冬,保持自己的模样。

下船后听了导游的安排,我们一行除少数人参与潜水、拖伞的,其余都自由活动。

我和七八位同仁游转到沙滩。沙滩上人群沸沸,诸多女士带着孩子和男人们一样湿身尽欢。人生多数时候是忙碌的,是要为这事那事操心的,可此时看着那些女人在海浪中尽情撒欢,仿佛如羽化仙了,她们还能想到人间那么的烦恼吗?应该忘却了人间的尘嚣了吧!

天是蓝的,远处的海水也特别特别的蓝,近处的碧清碧清的,任意切一方,便是诱人心魄的翡翠。头顶虽骄阳似火,但海风徐来,海水泛着微波撞击礁石,溅起白花,湿在浸入凉凉的海水的腿上,让人忘却了暑天的毒日。看着清澈透明的海水,我想喝一口,然而我还是用手指伸进水中,再伸入口中尝一尝,顿觉咸咸的,略有点腥味。

海风带来的海水味让我沉醉不已,望着嬉戏的游人,看着玩耍的孩童,沙滩的热闹让人感到温馨。

我们穿过沙滩,看着空中拖伞的人们,转过海湾,登上山顶观看外海:大海更显浩瀚无垠,蔚蓝的海面波涛万顷;艳阳高照,微风吹拂的大海显得风平浪静。

车轮继续滚动由北向南 ,经过两个多小时,我们抵达了亚龙湾。那时我经不住那特有的细软白沙、席卷涌来的雪浪花的诱惑,再次下海湿身,感受那神怡的椰风海韵。半小时后我们又驱车到达亚龙湾森林公园。入园后我们乘上电瓶车在盘山公路上飞驰着。阳光普照,青山环绕,虽然公路急转弯多,转弯180度也多,可驾驶者却是那样娴熟、从容,又悠然自得,让人感到无比的宽慰、惬意!路边绿草葱葱,古木新树,如诗如画,坐在车上犹如坐在仙境里。同事唱起了改动的那英的歌:“山不转那车在转,车不转那风在转,风不转那云在转,云不转那人在转”;路边红色野花是迎风站立,青春洋溢的少女,像等待爱的,千娇百媚,怡怡然的;黄色的野花是高贵的王侯贵妇。我从未见过如此热烈的红,如此庄重的黄,他们聚集在一起,千姿百态,由绿叶衬托和谐融成了一片五彩池。路边匆匆而过的优美景物,让人兴奋,令人陶醉!踏入园中园“龙行天下”,登上山顶观海楼,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天青水碧,风光旖旎,“海天仙境”油然而升;站在楼上,心中有了一代枭雄曹操“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那种观沧海的豪情;远眺沧海,远处卷涌的雪浪与白云相接忽让人心生感慨:观沧海有潮起潮落,观人生,又何尝不是有高潮必有低谷,荣辱、成败、毁誉、得失,向来如影随形,根本不必太过在意,更无须为之寝食难安。

浓情夜色

“朋友们,千年修得共枕眠,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今生有缘,同舟夜游三亚湾。我有幸为大家主持游览娱乐。。。。。。”主持人柔和甜美的声音送入耳际时,我早已坐在游船的上层临窗观景最佳位置,欣赏着灯火辉煌的椰梦长廊,开始了神奇的、浪漫的海上畅游。海风轻轻的吹,海浪轻轻的摇,游轮慢慢的行,恍如行在十里秦淮,却有不尽然,一边是精彩纷呈的娱乐节目;一边是彩灯艳丽、形态变换、如梦如幻,三亚大街上灯火通明,温柔如诗;更有笑意盈盈,相互祝福,逍遥举杯畅怀。我的心沉浸在这浓情夜色中。“朋友们”主持人悦耳的声音传来,“在滚滚红尘中我们都是平常之辈,活得都不容易,但只要大家多些理解,多些体谅,生活虽不能说有多么美好,但至少多了些温馨。对生活你心甘情愿也好,不情不愿也罢,时光是容不得你迟疑的;草要枯的时候,自然会枯,叶要落的时候自然要落。因此我衷心的希望诸位能像今天这样,在繁忙中给自己留白,停下你匆忙的脚步,闻一闻玫瑰之香,让自己多些温馨,别一辈子都在繁忙中度过。朋友们欢迎您下次再来!”夜游三亚在主持人的动人声中结束。

带着这样美好的心情,我们在第三天、第四天游览了椰林婆娑、奇石林立的“天涯海角”,慈航普渡、吉祥如意的“南山文化”,玉蟾、广寒相媲美的文笔峰,也结束了醉人的海南行。

作为走马观花、浮光掠影的匆匆过客,记住了那个海域的美丽,同时也记住了大海的包罗万象的平和、宽容。那些和海有关的记忆化作心弦上一个个音符,在闲暇的日记里跳跃、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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