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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进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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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2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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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继红笔下的锡林郭勒草原画卷

殷继红是个书写大自然的作家,痴情于乌珠穆沁草原的写实,放歌于大草原的独特风韵,字里行间,着墨于锡林郭勒的自然风光,倾心于牧野风情的描画。

近年来,殷继红的作品逐渐受到广泛的关注。作者已于去年编辑了一个文集,取名为《诗意锡林郭勒》,愈20万字。

作品在书写大自然风貌中陶醉,激情燃烧在追逐生态文明的表述中。千里草原,万般风貌,涌动成草浪花海的独特情怀。大草原,在她的笔下,有了生命,有了活力,有了沁人心底的魅力。

殷继红文学创作的另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她的文字把写景写情浸润于地方历史文化的大环境、大跨度之中,有高度、有深度、有蕴涵,画龙点睛,让文字站立于历史文化高起点上,腾跃于历史长河的闪耀与流动之中,赋予了千钧之力。奔涌于历史的长河之中,大气磅礴,卓然区别于小景小情、风花雪月、卿卿我我、无病呻吟的狭小空间的悠悠怨怨的文字。

殷继红为大草原为地方文化献出了一颗赤子之心,在大自然面前,在写作面前,她单纯的像个孩子。童稚无瑕,一片痴情,把热爱与激情点燃成了一幅幅心灵诗画。

拙朴灵动,自然生态恋歌

殷继红作品中充满着对大自然的热爱,面对乌珠穆沁草原深处的芍药谷,她动情了,她陶醉了!

“美丽的乌珠穆沁草原有一片神奇的草地——五道沟芍药谷。周围是连绵的群山,青草翠绿,天空碧蓝,白云飘浮。四面环绕的山坡,土壤肥沃,小草郁郁葱葱。”

她惊喜地赞叹着,她诚服地爱慕着。“碧绿的草地绽放出最美的花海。一簇紧挨着一簇,一朵紧挨着一朵。翠绿的叶片,洁白的花瓣,嫩黄的花蕊,花蕊中间是艳红的花心。每一朵都是那么娇嫩,那么艳丽,那么鲜嫩。每一朵、每一簇、每一片都亭亭玉立,芬芳迷人,高贵典雅。”(《神奇的芍药谷》)对花海的深情厚意,对每一束花的赞美与爱慕,跳跃在字里行间。在她的笔下,茫茫草地深处的花海点缀了整个草原,唤醒了草海的心灵,激荡了草原的风韵。

对乌珠穆沁草地的半拉山,她一次又一次地造访。百看不厌,永永远远地眷恋与感叹。“半拉山坐落于巴拉嘎尔高勒镇东南七十公里左右。每年都去几次,似乎只有看过半拉山才会感受到春夏秋冬的到来。”

她深情地追念着,“山的一半在这里,那一半不曾见过。

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在想山的那一半究竟去了哪里?

最浪漫神奇的传说,是成吉思汗一刀劈开,引来蜿蜒曲折的巴拉格尔河。”(《半拉山》)

殷继红对草原的风景情有独钟,极尽深情地描画,不惜笔墨,恣意纵横地宣扬。她不无激情地宣告,“这个美丽的秋天,注定有一场最美的相遇。乌珠穆沁草原的恩格尔淖,飞来了两百多只高贵、迷人的天鹅。”

她记述着天鹅湖边的环境和陪伴天鹅群的时刻:“秋风吹拂着湖边茂盛的芦苇,枯黄的小草随风摆动。蓝天白云倒影在湖水中,湖水清冷、澄澈。这群纯洁、优雅的天鹅在水面静静的漂浮。偶尔会有一两只伸展的双翅,呈现了天鹅最美的风姿。

当我们走到湖边,想要在近些看一看这些美丽、可爱的高贵精灵时,她们突然三五成群的展翅飞翔。她们用最优美的舞姿飞向高远的蓝天。飞翔的天鹅嘴里发出咕咕的叫声,此起彼伏,宛如演奏一场动听的音乐。有的六只、有的八只、有的十几只……队形整齐划一、飞翔有序。时不时变幻着队形,时不时直冲云霄,时不时盘旋飞过……”

她发自肺腑地呐喊“这美丽的天鹅湖啊!醉了我的心。这优雅、迷人的天鹅啊!迷住了我的眼。每一只天鹅都是世间最高贵的公主,每一只天鹅都是天空吉祥的生灵。她们把尘世变成了人间天堂。”(《美丽的天鹅湖》)

殷继红笔下 ,《金莲花盛开的乌珠穆沁草地》《情到深处,翩翩起舞的报春之花》 ,灯笼满山的《 山丹花红》 ,点燃雪地的《山丁盛典》《山丁又红了》 ,《成吉思汗瞭望山》,还有《海军的牧场 》《草原姐妹情》《四丫家的院子》 ,《小草坚韧的精神》《迷人的雪》《 辽阔的春天》《风雪路上》《 故乡的马》《乌珠穆沁的秋天》,无处不在的景致,五彩斑斓的草的原野,把人带入苍茫辽阔的壮丽画卷。浓墨重彩,点燃了对草原对花海的痴痴之情。把大自然的美融汇在字里行间。

殷继红对大自然的颂扬与赞美,毫无保留。不避嫌,不拐弯,倾心凝神。不自作高深,没有任何扭捏与做作,像蒙古长调一样,深沉悠扬,穿越千里草原,激情豪迈。

大雅无痕,浸润历史长河

草原是诗,文化是魂。殷继红的文字,透视历史,把文化融入散文里,表达在诗歌里。上都是元代的首都,上都遗址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是一座拥抱着人类巨大文明的废墟。她在《上都,一座空城》中写到:“传说上都地下原是海,海中有龙。元世祖忽必烈借地于龙的传说流传数百年。上都城宫殿楼阁,雕梁画栋,巍峨壮丽,金碧辉煌。”

七百六十年前的一段历史,让草原有了厚重的沧桑感。汹涌在历史文化情怀,使得殷继红的文字有了历史的厚重,追今溯源,她感慨万千。她的笔下,历史活了,人心动了。“上都、这座空城,举目苍凉,荒无人烟。”“如今、这座空城只有脚下的凄凉、满眼的沧桑、心底的疼痛,还有片瓦残垣的记忆。”

殷继红关注元代的末代皇帝妥欢帖睦尔,他留下亡国之君的悔恨之作,“恶名落到我妥欢帖睦尔身上了!”

妥欢帖睦尔是个懂得工艺、文学、音律的皇帝。诗作“鸟啼红树里,人在翠微中”“天下诵之”。

殷继红感叹《一个皇帝的哀歌》,穿越六百多年的岁月,感悟一首诗作,解读一位皇帝的情怀,领悟我沧桑中华,壮怀激烈,为历史而歌。“从那遥远时空中已尘埃落定的一切,去汲取一丝善意和温暖,去积淀一份文化的沉静与思索。” 殷继红记述《蒙元时期四位杰出的女性》,关顾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另一半。

成吉思汗被誉为一代天骄。黄金家族的男儿们驰骋疆场,战功赫赫。黄金家族的另一半,很少有见于史册的记述。但星星点点的片段,依然闪耀着智者的光辉,不愧于称为历史的财富。

男儿们建功立业,顶起一片天,离不开另一半的鼎力相助。蒙元一朝,成就大业,黄金家族的另一半,众皇后、皇妃们也多有建树,智慧、贤德为帝国大业加了分。史海拾贝,简明扼要的记述,别有一番意义。

从上都到大都,元代的两都,是一条历史之路,文化之路。两座都城相隔数百里,两座城市的中轴线,却是连在一条线上。玄妙而惊奇。天文学家发现北京城的中轴线偏离,查其究竟,奇妙地发现原来是在上都城中轴线的延长线上。

殷继红在《最美中轴线》中感悟到:“中轴线/一道壮美的风景/青砖的密码/历史告诉了我/鼓声,击锤着几百年的沧桑/文化的厚度与积淀,华彩如明珠/一首最美的诗/远方不远

相见恨晚,草原到京城从不遥远/目光落处,每一处都是诗意/红墙碧瓦,雕栏亭榭/笔直的路在脚下/几百里的土地,每一处都芳香四溢”。

大中华,一条线连接草原与中原,牵手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民族共同体,中华一统,大写了祖国万里江山无尽豪迈。

殷继红《七百年,我遇见你》,沉淀了一个作家的文思,也涌动了作为一个地方文化研究学者的理念。她写到:“怎能忘记/那横跨欧亚的神奇/四大发明/传布欧洲腹地/马克.波罗/讲述中华奇迹/大安阁退朝的忽必烈/并没有走远/孔庙的灯光亮着/学堂还在讲述伦理/从古籍堆里走来/时空穿越/几多华夏魅力/上都文化在召唤/找回当年的记忆”

从以上引述的诗文可见,殷继红写诗直抒其意而不乏灵动,让人愿意读,也能读得明白。不像有些人的诗,故弄玄虚,朦胧晦涩,似乎故意让人无法看懂一样。自诩空灵,其实不着天不着地,不食人间烟火,自我消费,与社会生活基本没有什么干系。与大众和社会生活脱节,误人误己,自我欣赏,在一个狭小的圈子自我消费而已。

殷继红有格局,有情怀,为锡林郭勒放歌,“茫茫苍苍的草地,是拱卫首都北京的天然生态屏障。位于锡林郭勒草原中心地带的锡林浩特,是盟府所在地,在祖国的北疆处于中心枢纽位置。”

着眼现实,服务社会,关注社会生活的脉搏与律动。站在党和人民的立场上,与现实社会同呼吸,共进退。殷继红关注到:锡林浩特“这个新兴的草原城市,随同新中国一起成长。 一座贝子庙,是早期共产党人活动的地方。曾有锡、察、巴、乌工委领导着草原人民的解放。这座草原新城充满着新时代的活力,焕发着现代文明的辉煌。悠久的历史,光荣的革命传统和现代化建设的活力,奏响着时代发展的乐章。”

殷继红作品中的乌珠穆沁草原的古商道和口岸文化引人瞩目:“乌珠穆沁草原历来就有通往漠北的商道,著名的蒙马处就在珠恩嘎达布其,如今已经成为国家向北开放的重要陆路口岸。北通蒙、俄,南达锦州港出海口,成为新兴的商贸大通道。”

殷继红作为作家和文化学者,文学的思维和学者的理念,让她的文字多了历史的厚度,脱离了浅显和单调。人们眼前的一城一地、一景一物都携带着历史的符号,抹不掉它的昨天,昭示着它的未来。《上都,一座空城》《 一座废墟的脉动》《一个元代皇帝的哀歌 》是对历史的心动,《元代扈从诗文是中华文化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乌珠穆沁庙宇》《乌珠穆沁河流考》是对地区自然和人文的考察和追寻。

纯真童心,解悟人间祥和

文如其人。文为心声。只有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才会有激情向上的文字。写自然生态,写地方文化,出自一份热爱,一份忠诚;出自一份故土之情,出自一份社会之责。多年来,她奔波于乌珠穆沁和锡林浩特两地,把大自然的赐予体会得淋漓尽致。她在《一个人的草原》中写到,“在奔波中,在诗意中,生活的轨迹在渐渐的改变。每个月独自驾车四次往返,把西乌旗到锡林浩特的草地穿越了一遍又一遍。月月四千多里路程,不是很远,心理的跋涉让我有了信念的坚定。

这片苍茫辽阔的乌珠穆沁草原陪伴我走过春夏秋冬,有绚丽,有荒凉,有彷徨,有希望,有伤也有梦。”

她向往牧羊姑娘,“一个美丽的姑娘/像大草原一样朴实,鲜亮/羊群像白云朵/飘在她的身旁/百灵鸟像精灵/围绕着她振翅歌唱/百花簇拥着她张扬芬芳/她的百里草场/马群谱写着悠扬/花海点缀优雅/草浪掀动海一般的力量/她的诗比歌还要甜美/她的舞姿比天仙还要张扬”(《牧羊姑娘》)

草原留梦,永远难忘。锡林浩特成为她的梦想之城。殷继红写到:“古老而动情的锡林河,唤醒了我内心深处最美妙的遐想。悠久而肃穆的贝子庙让我的灵感如同岩底的火山喷涌向上。我有了诗的激情,我有了文学的向往。教写作课,编辑了200多首学生的诗歌;我自己也迈开诗歌创作的脚步,成了一个业余的作家和诗人。在报刊发表诗文,让文字给志向和激情长上了翅膀。”(《梦想之城,锡林浩特》)

生活的地方,工作的地方,追寻的地方,前行的地方,成就自己的地方,让人永远难忘。有脚印,有彷徨,有汗水,有远方。写作温润了生活,点燃了远方。

文学既是暴露的也是歌颂的,是灵魂的书写。真实是文学艺术的基点。文化艺术作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也要忠实于生活。一个普通人选择了写作,选择了文化研究,是生活的赐予,为人生点亮了一束火把,点化了生活,照亮了前方。写作是苦差事,修炼路长。选择了追寻,就没有放弃,永远的诗和远方。

几句闲言碎语,只是对殷继红作品的解读而已。写作是对文化对心灵的追寻。真正的写者,耐得住寂寞,经受足够的磨砺和锤炼,一定会有所成就的。祝愿殷继红在文学天地的辛勤耕耘,会有一份沉甸甸的收获。

2022、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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