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河南特大暴雨余威之殇的鹤壁市浚县,是李克强总理亲临水患灾区安抚的首站。卫水右岸的浚县古城的东北面,有一席唯一未被蓄滞洪水浸洇的幸存之地,她有一个寓意吉利而且好听的名字,叫善堂镇。该镇名称由“善堂”村名加行政级别而来。“善堂”村不但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村落,而且这里的女人犹如其名,美好包容、温文尔雅;这里的男人就是其名,亲和友善、名符其实。
据传,“善堂”之名,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在公元前约602年的春秋中叶,黄河第一次大改道之后,行水河道稳定在这里,长达470余年。当时这里地处黄河左岸,地势较高,因主流河水南北摆渡频繁,沿岸百姓的家园,缕缕被淹,流离失所的灾民,为躲避水灾选择聚集于此。当地十家善人,为预防汛期水位升高,遭受水患侵扰,积极捐赠资材,并号召百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集合劳工,加高地势,并构筑土台建庙供神,驱除水患,祈福纳瑞,守护家园。同时也搭建了好多粥屋,救济灾民,提供栖身之所。之后,历经数代改造,这里地势越来越高,面积越扩越大,定居于此的灾民,也越来越多。因该地百姓行善积德之风日盛,故被后人呼之曰“善堂”。公元元年前后,黄河水逐渐南移,水患也随之消除,灾民开始向周边迁居,形成了一些新的村落。村名有的取自姓氏,有的来自地貌特征、有的则出自地标名称或手艺名称等。清朝乾隆年间,“善堂”村之名,始有可查的史料记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属于暖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土壤曾因历经黄河水的滋润哺育,在河道水流南移之后,大量泥沙堆积于此,低洼平坦的古河床,土质松软,矿物质丰富,非常有利于农作物的生长。百姓凭借这方肥沃的土地,世代以种植业为生。这里的人,可以称之为历史上较早时期的“黄河滩区的种地人”。作物种植一年两季,有小麦、玉米、花生、大豆、棉花、红薯、西瓜;蔬菜种植有白菜、西红柿、黄瓜、豆角、茄子;果树种植有苹果、枣、杏、桃、石榴。
因该地位于古河道的下游,当时的河道宽浅,水流散乱,冲淤变化剧烈,水中所带泥沙,在黄河水流退后,有些地方堆起了山岗般的绺绺黄沙。善堂镇南部的马村、酸枣庙、九股路、石佛铺、朱村、王楼、光明村(黑谷堆)、迎阳铺、陈村一带,在1990年之前,还保留着一道贯穿镇区的完整的自然沙丘带。沙丘起起伏伏,高处约达十米之上。沙岗上洋槐树茂密丛生,春夏之交,有令城里人艳羡的槐花飘香;秋去冬来,有成年人回望的满地金叶。沙凹里,有百果现瑞的枣、桃、杏、梨;有五谷丰登的花生、谷子、黄豆、绿豆、豇豆。这处故黄河馈赠的风景遗产,因种地人对耕地的痴迷和渴求,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为垦荒种地,竟然把她给生生搬到城市里了,这幅记载历史的画卷,被撕裂成了楼房肌体上的一个个毛细血管。起初,是种地人付费让拉沙车来移沙。之后,发现金子般黄黄的软绵绵的细沙,可以作为上好的建材卖钱,各村负责人就以集体财产的名义,做起了卖沙的生意。从五元一车、到十元一车、再到二十元、五十元一车,直到黄沙成为稀缺的物资后,一车卖到一百多元。没过几年,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沙丘带消失了,而今已无沙可卖。这里的人即使自己建房子,也不得不从百里之外的太行山脚下的石料厂,拉些功能无法与黄沙相比的石面儿,来代替细细的黄沙。村里的负责人挣了卖沙的钱,又把露出来的地承包给种地人,继续挣土地发包费。种地人通过种植和改造,变戏法似的拾掇出上万亩的沃土良田。
黄河因水流携带的大量泥沙在下游河床沉积,河谷底部已超出地面3到10米之高,成了“地上悬河”,再也无法接纳周边水位低下的支流。原属黄河支流的卫河,不知在哪朝哪代,顺其自然的改换门庭,寻了新的主子,断了与黄河的母子关系,归属到海河流域。这里没了“黄河滩区”的印痕和特征,也不会再现“黄河滩区”的凶险和广袤,成了沃土遍野、作物高产的国家基本农田保护区。这里的种地人,已不再是“黄河滩区的种地人”。
改革开放以来,这里的种地人,虽然有的外出打工当了产业工人,有的通过求学留在城市里不再回来,有的头脑灵光,在当地建了板材、食品、家具等加工企业,但毕竟只是少数。由于这里具备天然的“以农为本”的生存条件,超过七成的种地人,还仍操旧业,以种植业为生。种地人的年龄一般都在四十五岁以上。农忙时,在家侍弄那一亩三分地;农闲时,就近打个零工,弄些零花钱,宽绰宽绰家用。
毕竟,这里还是人多地少,即使精耕细作,每亩产量也是有天花板的。要靠种地获取更多收益,种地人还得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更多的耕地。虽然国家实施的土地流转政策,也有些年头了,可在这里行不通,想要流转集中几十亩、上百亩的地块,搞规模种植,只能痴人做梦。因为这里的种地人,对土地的怜爱和关照,胜过自己年迈羸弱的身体。只要有一口气能下地干活,哪儿会管他七老八十,能干动的活儿,自己干,干不动的活儿,让孩子帮忙干,就是舍不得丢下自己手中的那亩把地。理由也很简单、也很朴实:能下地干活儿,证明身体硬朗、健康;收获的农产品,自己支配,不用再到孩子那讨要,免得孩子烦。
偶尔也有几户种了几十亩地的人家,可是耕地的来源,说起来心酸:一是儿女不管,老人实在无力耕种的地;二是在外面讨生活,不能按时令回来耕种的人的地。种地人把这些零零碎碎的小地块承包过来,因地块多、面积小、太分散,不能规模化耕作,跑这干完了再跑那干,东一榔头西一棒的,费时费力不出工,生产效率极低。不过,种地人通过多年的劳作,积累了成熟的种植技术,也摸索出来一套成功的盈利模式。他们利用冬小麦和麦花生倒茬轮作的方式,固定种植流程,熟练种植技巧,团结产业链的合作伙伴。麦季的收入,可以兑付耕地的承包费、种子、肥料、农药、灌溉等各项开支;秋季的收入,可看成自己的工资。每亩一年可赚三百元到八百元不等。忙活一年,赚多赚少,与承包耕种的总亩数、承包费、以及农资及其它支出的多少,关系密切。只要风调雨顺年景儿好,种地人都是有把握稳赚不赔的。
种地人有了成熟的种植技术和成功的盈利模式,心有不甘起来,“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土壤,这土壤定会给家里长出金子来”。种地人有了这个心思,开始蠢蠢欲动。“到外面去找找看,说不定会有流转过来的大块耕地,等着俺们呢。”
2016年的秋天,九股路村的前村主任赵留名,发动本村的赵洪亮、李国庆、赵秋才、赵振锋等人,还有朱村的朱国彬、朱守伟等人,开始了外出寻地包地的行动。把目标定在黄河滩区、以及黄河曾经流过的地方,他们认为这些地方的土壤养分和地质构造,很有可能与家乡的相似,便于种植技术和盈利模式的成功复制。
目前,河南境内的黄河滩区,分布在西起洛阳,东至兰考、濮阳的行水河道两侧,黄河北岸自西向东,在孟州、温县、武陟、原阳、封丘、长垣、濮阳境内;黄河南岸自东向西,在兰考、开封、中牟、惠济、荥阳、上街、巩义境内,有一望无际的大片黄河滩地。这些滩地被引流堤、生产堤、防洪堤、控导护滩工程堤、安全堤等人工防汛构筑物,分成若干个单元。每个单元都是一个功能不同的水利疏导区域,界限十分分明。用于耕种的滩地,按功能和风险等级划片分布,面积多达上万平方公里。因历史原因,滩地权属较为复杂,有村集体的,有地方政府招商引资开发的,有当地百姓自主开垦的,有企业抓住河水摆动的机会抢占的,也有黄委会直接收回无主滩地实施管理的。
第一年,赵留名在巩义境内,康百万庄园北边的邙岭以北的区域,找到了上千亩准备发包的滩地,他们通过走访了解,并对土壤、气候、历年种植情况做了充分的对照和比较,一致认为,符合他们的盈利模式,最后通过民主表决,以每亩400元的价格,拿下了这方千亩滩地的承包权,开始了他们规模化种地的创业梦。他们根据地块的自然界线,结合各家意愿进行分配:赵留名夫妇260亩、赵洪亮及其父母380亩、李金宝夫妇320亩、赵秋才180亩。朱国彬在孟州境内,也有了可喜的收获,他和他的叔侄、以及邻居朱守伟、朱红军兄弟俩等六家,以每亩600元的价格,拿下了由村集体组织流转过来的连片共1500亩的耕地。李国庆在温县境内,战绩更加辉煌,他和侄子、及6家邻居,从一个投资商手里,以每亩500元的价格,承包了近2000亩的滩地。这里之所以有地可承包,是因为当地的工业相对发达。当地人不屑于种地,他们做生意、或进厂挣工资的积极性比较高。善堂镇的这群种地人,接了秋茬,种上冬小麦,成了名符其实的当代的“黄河滩区的种地人”。
种地人在陪伴麦子成长的同时,开始计划下一步的工作。小麦种植相对简单,选好麦种,耕地后机器播种、浇水、施肥、除草即可。种花生可就麻烦了,地少时,种子都是手工剥的,这样出苗率高;点种时,都是在小麦收割前,顺垄手工点种的,这样能提前出苗,增加产量。现在地多了,怎么做?这么大个活儿,都是第一次,心里真没个底。必须机播,必须用喷枪浇地,必须改进施肥、施药方式。“趁冬天不忙,必须拜师学艺!”在赵留名的建议下,大家通过各种关系,外出学习,然后把学来的成功经验,进行交流总结,加以改进,形成自己的新的耕作流程,准备在后续的生产中一步一步的实施。
种地人有了第一年的经验和开拓,其影响力在善堂镇快速传播、蔓延。在之后的五年时间里,以九股路村为主,朱村、王楼、马村、石佛铺等村也不甘落后,亲戚连亲戚,朋友串朋友,来黄河滩区淘金的种地人,据不完全统计,约有120户近400人左右,承包滩地面积由开始的几千亩,已发展到目前的近六万亩。这个数字相当于善堂镇全镇总耕地15万亩的五分之二。种地人承包的滩地,目前已遍及巩义、中牟、兰考、长垣、封丘、原阳、温县、孟州等8个县。种地人一般以家庭为单位,夫妇二人的居多,各家根据自己的劳动技能、种植技术、以及投资能力等因素的差异,每家承包的亩数约在200亩到1000亩不等。
种地人面对规模化的种植,不惜投资,他们按种植面积和机耕效率的比重,以及承包地的位置,相邻的各家自由结合,购置对应数量的播种机、深耕机、旋耕机、小麦收割机、花生采摘机等,适合规模化种植的农用机械,以及喷药机、输水管道、灌溉喷枪等农用物资。在农业专家的建议和指导下,种地人根据自己的耕作经验,发明了喷枪节水灌溉,自制施肥罐喷枪施肥,物理除草与化学除草相结合、物理除虫与化学除虫相结合的新技术等,节水、节肥、节药的实用技术。喷枪节水灌溉技术,是在滩区耕地漏水严重,一周到十天就需要灌溉一次的情况下发明的,与滴灌技术相比,各有优势。自制施肥罐喷枪施肥技术,技术要点在于叶面受肥和地表根部吸肥,肥料不等渗到作物根系底部,就已被根茎叶完全吸收利用。物理除草与化学除草相结合的新技术,技术要点在于应时操作:小麦收割后,通过旋耕和深耕的办法,先把麦季大草及根部处理掉,斩草除根,然后播种,播种后及时施用苗前封闭除草剂,等花生出苗后,如果有小草芽,再及时喷洒少量的苗后除草剂,基本能保证一季无草害。防虫采用粘网、吸虫灯等诱捕工具灭害、天敌灭害和化学农药灭害相结合的方法,已达消灭抗性害虫且少用农药的目的。这些实用技术,虽然投资增加了,但达到了充分利用水资源,降低了化肥农药的使用量,降低了肥药残留对土壤的污染,对黄河滩区的生态环境保护、保证水质安全,具有重要意义。这些实用技术,在种地人中广泛传播和推广、再改进再传播推广。这些实用技术,也传给了滩区的其他地方的种地人,大大促进了黄河滩区的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
因小麦价格的地域性差异不大,种地人收了麦子,就直接卖给了当地的粮库或粮贩。滩区原本没有花生收购和加工市场,种地人就把这些喜人的胜利果实雇大货车拉回老家,趁冬天农闲,在老家分拣花生,分级分类出售,也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善堂镇是一个成熟的全国小有名气的花生市场,已有30余年的历史。花生商贩也比较专业,有的专收双仁果,供出口;有的专收花生米,供油厂供饭店;有的专收炒货厂的需求品种,这些都是花生的好去处。在迎阳铺村的周边,聚集着数十家花生炒货厂。据统计,国内市场上三分之一的炒花生,来自善堂镇。2021年11月10日,在农业农村部公布的数量有限的“2021年全国乡村特色产业十亿元镇”、第十一批全国“一村一品示范村镇(花生)”的名单中,“善堂镇”赫然名列其中。值得善堂镇骄傲的“十亿元”和“花生”,“黄河滩区的种地人”,功不可没。
“黄河滩区的种地人”的贡献来之不易。他们的苦,自己却从来没有感觉到,只有对比的时候,才会发现:家里遮风挡雨的房子、舒适温馨的沙发、解困解乏的大床,柴米油盐齐全的厨房,在这个工作的黄河滩区,一概没有。刚来时,有面包车的,晚上窝曲在车上休息;没车的,用连起来的化肥袋子,在地头高处搭个小帐篷;有的借宿在狭窄的机井房里,只能伸着双腿,坐着睡觉。这里每天都必须过城市人羡慕的野炊生活。不热不冷、无风无雨的天气还好,一到大蚊子嗡嗡叫的潮湿的夏夜,或有狂风暴雨的恶劣雨天,有寒潮来袭的收秋种麦的寒夜,除了夜以继日的在地里劳作外,都是委屈得抹眼泪、怨天尤人的难熬时刻。后来他们模仿游牧人,在地头高处搭起了蒙古包似的居所,大大改善了生存条件,但这离人家的蒙古包差远了。他们很知足,没有电视,不抱怨,让看也没时间看。他们总是承包超过他们劳动量和劳动强度的足够多的耕地。只有推销农资产品的供货商光临时,才是他们说话最多的时刻,这也是他们了解滩区以外世界的新闻报道时间。
种地人最苦的时刻,一是,种地人看着即将收获的花生田,憧憬着明年在这块改良了一年的土地上,会长出更多更好的花生时,地老板一个电话打过来,下茬再种麦,地租每亩加50元。一个电话,不待商量,下一年还没影儿的纯利润,每亩50就没了。不答应就得赶紧找新的地方,答应了就得吃个哑巴亏。当初地老板不签合同,可能就是此目的。若不接受地老板的涨价,人家就会邀请别人来看地。别人的口音,一听像是老乡,再往深里打听,还是谁谁家的亲戚咧!五年下来,每亩从400元涨到650元,下一年还不知道会不会涨。二是,遇到河水上涨,水流摆动冲走了地。第一年,赵洪亮、李国庆、李金宝三家承包的地,在近水的引流堤旁。麦子收完种上花生,一切还都正常,结果雨季一来,行洪沟水位上升,已经下了针长成鸡头胎儿的绿油油的大片花生地,塌陷了,眼巴巴地看着被黄河水冲走,无法挽救,也无能为力。赵洪亮家被冲走80多亩;李国庆家被冲走100多亩;李金宝家的几乎全被冲走了。地老板不但不退承包费,还委屈的不得了:“这是天灾,我雇了四台钩机,筑堤挡水,也花了好几万!”之后,有了这次教训,再找地,首先要考虑的硬标准是,地不能被黄河水给吃了。
种地人的乐,是知足者的快乐,有地让种,有足够的地让种,就有满足的兴奋和快乐。黄河滩区的生产堤和防洪堤之间的地块,离河水主流较近,夏秋在地里耕作,累了,抬头东瞅瞅西望望链接天际的黄河水,全身的疲劳立刻会飞到九霄云外,在这如诗如画的河景旁,永远可以精力充沛,干劲十足。午饭后的空当,来到黄河水流温柔舒缓的浅滩,踩着水底软绵绵的细沙,看着被水流漩起来的金子般的沙粒,挑逗不知道怕生的快乐游动的小鱼,有一种唯我独享的美满和知足。在防洪堤和安全堤之间的耕地,一般不会有黄河水的侵扰,看到的黄河水,大多都是由生产渠引流过来的。这里还分布着村庄,以及链接村庄与外部的柏油马路。但若想亲近黄河水,也很容易,骑上电驴或开上拖拉机,费几里地的油,一根烟的功夫,就能来到黄河水边,欣赏黄河的真容。
春天的黄河水,犹如历经沧桑的慈祥老母亲,用尽全身的体温,把寒冬冰封的秋水,融化成春水,滋润滩区;夏天的黄河水,像活力四射的青春少女,敢爱敢恨,性情乖戾,一调皮,就会来一阵狂风骤雨、电闪雷鸣,逼你陪她肆无忌惮、风雨同舟;平静时,又热情似火,诱你心甘情愿的与她一起燃烧,烧掉你的盔甲,让你一无所有;秋天的黄河水,像心有归属的满情少妇,温婉贤淑、心地善良、秀色可餐、无怨无悔的为你编制,一个包容的随时迎接你的温柔乡。冬天的黄河水,像被岁月抽干力气的老爹,只能用严厉的目光,把少量的秋水,冷冻成冰,固定在原处,等待来年融化成神液,接济滩区万物的复苏。
种地人看不懂、也无暇关注黄河水的春夏秋冬。只是为了种地,走进黄河,近水楼台,不辜负眼前的美景,短暂的享用几眼罢了。
2019年9月,习近平主席在郑州主持召开会议,把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上升为重大国家战略,指出沿黄河各地区要从实际出发,宜水则水、宜山则山、宜粮则粮、宜农则农、宜工则工、宜商则商,积极探索富有地域特色的高质量发展的新路子。从2014年至今的7年时间里,黄河滩区居民迁建的工作已基本完成。黄河安全堤以内的居民,大部分已迁居到了安全堤以外新建的滩区居民安置区,到配套的工厂里就业,有了新的生活方式和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黄河安全堤内的滩区老村复垦后,和原来的滩区耕地连成一片,形成了沃野千顷、一马平川的大片土地。除了部分邻近黄河主水流的土地需要退耕还湿外,其他地块急需承包出去,搞规模化种植。
善堂镇“黄河滩区的种地人”,在滩区居民迁出、土地流转的有利形势下,迎来了新的机遇。他们有经验有能力按滩区的高质量发展要求,宜粮则粮、宜农则农、保护生态、护水安全、减少污染、恢复天然。以不妨碍行洪的矮杆作物花生、小麦轮作的种植模式搞发展,减少参与人员、不建房屋庭院。只要土地承包费不太离谱,规模化种植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这群种地人一定会种好地,“讲好黄河故事、延续历史文脉”,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一份基层力量。
(注:文中的人名,均属真实姓名的同音字)
2021年12月26日写于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