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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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五之夜，晴朗天空，明月高挂，流星追月，似乎向我眨了眨眼，笑盈盈挤满了银河。小花约我到崇阳溪畔赏月，寻找过去的影子。两鬓斑白的我，激动得老泪纵横。40年后的今天两双饱经苍桑岁月的手，终于紧紧握在一起了，她深情对我说：“记得吗？四十年前的今晚，月亮偷偷躲在云彩里，咱俩含情脉脉话别，我奈不住心潮涌动，往你胸膛贴，你胆怯的往后退几步，给你一个吻，又被你的手隔开”！对不起，那年代不行呀！被人看见了，那还了得。我依依不舍拉着你的衣襟告别了！我背着旅行包，爬上一辆大卡车，和同学们一起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仿佛就是昨天情景，小花含着眼泪说，望着你远去的影子，我为你祈祷祝福，为你偷偷流泪…… 是啊！当年咱俩就在那棵百年老樟树下，海阔天空，谈论人生，描绘未来，还为中国改革开放的命运担忧！我的雄心壮志，你的美好誓言，那棵老樟树就是证人。走！找证人去！她去哪儿了？早己被高楼林立的小区围在中央，成了风景树。透过小区的巷子里，看到崇阳溪如镜的水面，不见当年老樟树的倒影子，只见一座座，一排排高楼大厦披上节日的盛装，五颜六色，在水中炫耀光芒，随波逐浪，荡起改革开放欢乐的赞歌！ 还记得吗？咱俩当年就在建阳桥头，甜言密语，那老桥也不见了。脑海中那老桥的影子犹存。每天从三更到午夜，狭窄的桥面上挤满了东来西往的车辆和人群。这桥是城里通往乡村沿溪下游几十万人口的唯一通道。虽然很旧很乱，土沙飞扬，但记印着那年代交通落后的历史。这座桥我不知来往过多少次，一幕幕场景就在眼前。可眼前变成了一座雄伟壮观的大桥，如天上彩虹落在祟阳溪水面，天上人间之新姿。 走！再逛一趟，40年前的桥情之恋，那时有爱又不敢开口，情丝绵绵，又剪不断。我望着桥景，你瞧着急流的水粼波，我爱看你梳着那李铁梅式乌黑的辫子，你夸我穿一身中山装气度翩翩。时间总是不让咱们青春浪漫。今天，人己黄昏，桥展新姿。一切都变了，你看那！宽阔桥面车辆川流不息，桥灯如昼，南林至水南十里长街连接城里，如同巨龙飞舞，多彩壮观，让人留恋忘返！ 临近午夜，不觉疲倦。听着崇阳溪潺潺流水声，看它波浪起伏，轻轻拍打整齐牢固的河堤，宽阔的水面，碧绿的溪水，映衬着祟阳溪的两岸美丽的田野。大葱尖上挂着透亮珍珠，菊花菜蕾含苞待放，麦豆蔓爬满了枝头，草莓棚里叶盛果红，颗颗白菜紧紧旋芯，月光下看上去红的，白的，绿的，青的茫茫一片，美不胜收，好一派郊区的菜篮子工程基地。 当年的泛滥成灾的河滩沙石地在哪儿？小花告诉我：那年习总书记在福建任省委副书江代省长时，亲自抓冬季农业生产，改造河滩荒地。荒滩早己变良田，夏天就是一片茫茫的种烟田。溪的两岸井然有序，交叉纵横的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不夜城。再寻找当年路面上的那些拖拉机，马车，三轮车，人力手板车的交通工具都去哪儿了？ 远眺潭城夜景，一束束彩光冲上九霄云外，映红了大地，照亮了半边天。感慨万千，心花怒放，山城换新装，建阳一座新城正在福建闽北崛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看花眼吧！那天的今夜，也在此地观赏潭城之夜，蒙胧的夜色给大街小巷罩上一层灰纱，看不到城市面容。灰暗路灯下，看不清路人的脸庞，也不见篱笆墙的影子。如今旧貌变新颜，敢叫日月换新天，黑夜如白天不是梦了。 不知不觉，月亮当午，小花你看！牛郎和织女星越来越近了，银河越来越窄了，那星星眨了眨眼看我们，好象在听我们的倾诉。小花走近我，看她满头白发金丝莹光，面带慈祥，微微一笑，还像当年那么甜，那么可爱，我心醉了！情不自禁手挽手，走向前方。回到那颗百年老樟树下，我打开“宝马”车门，把小花送上车。我开着“奔驰”奔向美丽乡村的别墅。在明亮的路灯下，车缓缓开动了，从倒车镜中看着小花远去的影子，思绪万千！这是中国梦的影子，永远闪耀在人们的心中。 责任编辑：李龙年 发表于《武夷》2019年第5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