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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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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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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山圣地

                                                                     林雪莲

魂牵梦绕的宝山,无数次在心里低回吟唱,无数次提笔又止,我无法用文字描绘你,唯有用心灵才能抵达。总是急急赶赴,不能将你淡然辜负。

走过一程又一程,翻过一山又一山,穿过无边无际的翠绿竹海,攀上陡峭险峻的山脊,才能接近你的圣地中心。

惧怕路途遥遥的人无法接近你;抱怨乏味的人无法领悟你。这就是宝山,远古神话传说中诞生的草根神仙英雄齐天大圣选择的仙居神府,通天之处。

行走在宝山层林尽染的龙脊天阶山道上,抬头仰望石宝峰的突兀嶙峋,高耸云端,思绪万千,于历史纵深的长廊中,拾拣烟云散落的片断:云雾缭绕的高山峻岭,一座座古朴秀美、雕梁画栋的寺院,耸立于层峦叠嶂的高山之巅,隐约偶露于郁郁苍松古柏丛内……名山,古刹,幽雅静谧的环境,钟声破晓,梵呗悠扬……僧侣辈出,万佛端坐莲台,万千香客从五湖四海赶来登山朝觐……

走过山重水复,看尽烟雨落红,那险峻的石宝峰,神秘充满诱惑的宝山就是你此时要觅寻的影踪。

是跳跃的时光,打开了山峦封存的底蕴,释放出万古风华。让闯入的行者在陡险的空间里感受山脉龙脊的奇妙,纵然这是一段充满四面楚歌的险程,可依然有许多人甘愿从浩瀚天地走进这通天曲径。曲曲折折在山脉上蜿蜒的不仅有先驱者的梦想,还有寻芳访秘人的情殇。山高林密,叶底轻风送来的何止是清凉?更多的是思索与探究的冲动。耳鬓斯磨的是青翠欲滴的树木与鲜艳奔放的山花,向你诉说着宝山先民第一个脚印踏入此地的喜悦。

一路上邂逅的是花香鸟语,山风清甜湿润,古木苍翠充满灵性,绿藤缠绵抒发爱恋。时有形态奇特的岩石裸露于树丛中,给人以无限的遐思。

迷醉于美景浮想翩翩,不知不觉越过“试心石”,一鼓作气就攀上了峰顶,看到了静静掩藏在绿树丛中的宝山寺。古人说“宝山在娄杉都,峭拔秀丽,群峰次第而列,正峰绝顶一庵,梁柱掾瓦之类,皆段石为之”。宝山寺为全国仅存的古代砂岩仿木石构古寺,整座大殿古朴庄重,历经岁月的沧桑依然充满佛心禅意,让人顶礼膜拜。大殿堂顶上方正面刻着“当今皇帝万岁”六个大楷书字,寺门口的宝炉上刻有:“纳九州贡,化万民愆。”我反复品味着这些文字,这样自信略带一点狂妄的口气应该只属齐天大圣。

从宝山寺沿着古城墙往左通向石宝峰顶,南天门只剩残垣断壁,传说是玉帝命雷公雷母击毁南天门的,看到废墟上杂草丛生,一种悲凉而壮美的情感击中了我,齐天大圣作为一个草根神仙,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修成正果,他的家园的残破让人感慨他的命运多舛。你看宝山大殿,整个山势就像一只大手掌在托着大殿,至今宝山寺仍在如来佛祖的掌心里。

穿过南天门,便进入到了大圣文化的“天堂”——大圣祖庙。我静静地凝望着庙内的双圣神墓,想越过时空与大圣对话,期望大圣于冥冥中给我启示,一手捧桃,一手握金箍棒的大圣塑像一如往常狡黠地微笑,不发一语。我看到庙前的桃树,也忍不住会心的微笑了,大圣,待到明年秋天时,我来和你同享这香甜的桃子,可好?

站在南天门上往南俯视,不止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只觉得翠色群山中,一道道山脊环绕宝峰,宛如群龙朝着南天门伏拜,不止是伏拜,你还觉得那些群龙高昂龙头,似乎要挣脱飞去,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地束缚着,仿佛是托起巍峨宝山的巨大力量。看东南方那条巨龙,龙脊最远处伸至金溪河旁,龙头直上宝山,顺着龙脊蜿蜒而上,龙脉清晰明朗,两侧还有四条小山梁形成了一前一后的两对龙脚,最为壮观的是龙颈部,峥嵘突兀的角板形象逼真、气势夺人。此时,它正伏在宝山坡下,龙首高昂,张着大嘴,神态祥和顺服又无奈,正带领龙子龙孙朝拜宝山双圣,大圣的霸气让人忍俊不禁。每当云雾升起,只见巨龙在云雾中时隐时现,腾云驾雾,气势非凡;云雾散去,又见满坡古树摇曳着漫天碧意,奇松倚崖峻峭挺拔,大圣当此若现身,定要翻个筋斗云表达喜悦。

置身南天门绝顶,看烟光凝翠,明霞似锦,看雾霭浮云,峰峦坠月,让你临高处而不知寒凉,处幻境而不觉虚渺。因为每一片打身边经过的云彩,每一缕拂过衣襟的清风,都在告诉你,你在宝山,你在大圣的脚下,你在受着大圣的福佑。站在顶峰,从云聚到云散,从花开到花合,直至烟霞染醉了黄昏,明月照亮了夜空,在一场迷离的梦中不愿醒来。

在大圣的祖地,还有绮丽的“日出”和“佛光”景象。站在宝山寺大殿后的悬崖峭壁之上的观日岩巨石上,看日出日落,静待佛光奇迹出现。

在宝山之颠,当阳光与云雾交集时,经常会出现七色瑰丽的佛光。静候佛光,有如静候人生一段最粲然的奇迹,无须约定,终会相逢。

大圣,你历经艰难险阻,终于修成正果,位列仙班,还会想念家园吗?靠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你,无根无依,你的神府也许比不上那些天上正神的神府那么富丽显赫,那么名扬天下,但是每当云海漫起,每当旭日东出,每当佛光惊现,我都听到了你狂放不羁的大笑声,你拥有的一切都是你抗争得来的,“齐天大圣”的名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大圣,当满山杜鹃花烂漫时,当花果岭果实成熟时,你的正身还会回来探望吗?

                                                                                                                     责任编辑:黄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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