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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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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4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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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挖一口井——读张桂辉《写心集》

                                                                    杨秀晖

幸会张桂辉先生已有两年,虽鲜少见面,却感觉熟稔。这种熟稔,缘于常拜读他的作品。张桂辉文字功底扎实,为文严谨,遣词精准,在报刊常见其文,不免佩服。三个多月前,收到一本30余万字的《写心集》时,心中景仰更添几分。

人生七十古来稀。张桂辉却颇为活跃,常时在厦门,暑期在庐山,还有在南平等地,不设限的生活模式,自然山水的浸润,带来泉涌的灵感。写心,写的是内心的世界,抒发的是内心的感情,将所思所想与同好分享。以丰厚的人生积累起笔,邀清风明月入作,言之有物,笔不虚行。如此为文,写来快意,读来畅意。读与写之间,都有凉风习习。

张桂辉身上,有老派知识分子的工整和认真,认真为文,认真生活,在一个点上用心。所到之处,皆写清始末详情,如何去,往何处,行走工具及当日心情,与谁同行,有何收获;所到之处,他都要去挖表相背后的故事,古闻新知,信手拈来,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苦功下得很足。资料如何运用,从不简单堆砌。

他以游踪为线索写景写游记,搭建结构,展开内容。除对景物有细腻描写外,还穿插人文历史科普类内容。写厦门西子集美湖时,不仅描写骑车环游所见,更将笔触蔓伸至1954年前,爱国侨领陈嘉庚两次向市领导请求建设杏林湾的故事;写海上明珠观光塔,谈及厦门港经年巨变的故事,古今观照,观今鉴古,以详尽的描述解释了何为“司南车”,以及厦门在海上丝绸之路发挥的枢纽作用。

张桂辉行文细致,似浅实深,写风景不仅仅停留在风景,而是试图在景致之外深挖人文地理,给各年龄层的读者带来新知和收获。

人人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但事实上每个人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所关注的点也各不相同。一个人立于天地之间,并不是遗世独立,他有自己所处的时代背景,他的风格、性情乃至容颜,因时事而改变,这是人生在世的曼妙之处。《写心集》中,张桂辉以事喻理写人物,亦不忘以历史做印证。《郑成功与国姓井》中,借挖井这一小小的“切口”,从侧面叙述国姓爷与老百姓互相爱护的故事。写人,而不仅仅是写人,也写意趣之事,金句之言。有些精妙的内容,需要细细品味,才能跟上作者的创作思路,向纵深处细细开掘。

张桂辉写感怀,会从一二细节发想起,整体文风平实严谨,时有活泼华彩,表达丰富的想象及联想。极尽详尽的行文,将半生经历概汇于一文之中。他像一位富有经验的引导者,以自己对某地某事某物的独特表达,睿智而警醒地带领读者走入山水与人文的深处。

一切景语皆情语!融情于景或借景抒情,是散文写作的一大特点。散文写作贵在有纵深,把握立意,画龙点睛、紧扣文眼,方能写出与众不同的表达。《写心集》中诸文,不以资料堆砌,而是结合自身体验与感悟,巧妙融入知识性、趣味性、思想性的内容,有血有肉,写出了独特意味。比如,他发表在香港《文汇报》的《武夷精舍,朱熹的私立大学》,把朱子、精舍、九曲溪三者有机联系起来,既巧妙介绍了景点优美独特的风光,又生动点赞了朱子重视教育的精神。文章最后写道:“面朝九曲溪,告别朱熹园,我忽然想起史料记载的一段往事:1972 年,毛泽东主席曾将朱熹的《楚辞集注》影印本作为国礼,赠予前来中国访问并推动了中日邦交正常化的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反映了中日双方对于朱熹这位古人推崇备至的心态。朱子理学的魅力,由此可见一斑。”借题发挥,妙笔升华。

《写心集》读后,第一感觉是厚重,第二便是豁达。张桂辉携上下五千年入文,一笔一画抒写人生智慧。段落篇章,容量很大,知识点丰富。他把生活过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懂得人生的真谛,更知道如何收放。在年长深远的路上,天地一人,坐看云起,于自己营造的文字王国里,发现一个又一个的美丽新世界。

年少青衫,谁曾逃过岁月沧桑;人生七十,生活积累业已满仓。张桂辉说,文学创作需要做精,花同样的时间,用同样的气力,面积大了,只是挖塘;面积小些,才能挖井。

创作,就是要深挖一口井。

                                                                                                                      责任编辑:黄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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