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
有幸参加福建援疆南平分指挥部、南平市文联、木垒县文联共同主办的“丝路同源·山海交响”——“南木一家亲·诗书画影行”之作协与摄协交往交流交融活动。我在时隔37年之后,第二次踏入新疆这片广袤而又美丽的土地。
说来有意思,作为南平市对口援助的县,我自然知道木垒是昌吉州七县之一。然而有人笑问我们:您说的出木垒的完整名字吗?还真把一众人给难倒了。直到援疆干部带我们走入木垒县博物馆,这才第一次知道木垒有个好长的名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昌吉回族自治州木垒哈萨克自治县。同时我也深入了解到,木垒曾经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早在西汉时期就归属汉朝政府设置的西域都护府管辖,有着与南平接近的面积,是中国鹰嘴豆之乡、天山白豌豆之乡。
因为航班晚点,我们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睡过像样的觉,但午饭后不安排休息,立即前往采风地,个个又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我们去了天山木垒中国农业公园,居然在这片缺水的土地上遭遇福建今年汛期式的瓢泼大雨,狂风横扫外加冰雹猛袭,把在观景台上拍摄的我淋个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然而短暂的风雨过后,我们在伴山公路沿线,收获了气势恢宏的壮美景色:大片低垂的云朵漂浮在头顶,丁达尔光透过云缝照射在起伏不定的田间,那是将熟未熟的麦田与鹰嘴豆、豌豆田组成的画,是上帝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瓶,把这里染的色彩斑斓,美的太不像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原本以为木垒会和电视剧《山海情》中曾经贫瘠荒凉的闽宁镇差不多,但实地一看,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木垒虽然缺水,但这里浓缩了新疆的大美。花海、草原、戈壁、沙漠、雪山、坎儿井、大风车、胡杨林……各种景观应有尽有。在这片土地上,仅有8万多人口的木垒县在2022年就实现了地区生产总值110多亿元,增速位列昌吉州第四。这让我感到震撼也感到自豪,因为这其中包含了福建南平、漳州两市在民生、产业、智力援疆以及文化润疆等方面付出的爱与心血。
短短四天,我们起早贪黑,匆匆行走于马圈湾、平顶山、水磨沟、水墨花谷、月亮地民俗村等地拍摄自然风光与人文风情;在沈家沟闽木文化交流创作基地,与新疆文学家、《木垒河》作者李健对话,体会援疆干部在文化润疆方面的探索;在菜籽沟刘亮程文学馆,与鲁迅文学奖和矛盾文学奖获得者刘亮程畅谈,感知他笔下土地的厚重。我们还走进援疆干部驻地——遥远的边疆南平人的家,近距离观察了解他们的工作生活学习情况,感悟援疆干部的奉献情怀,对远方的亲人浓浓的思念深深的爱。
木垒之行不仅是一次跨越山海的诗画之旅,更是一次心灵上的洗礼。车出城区,北穿戈壁,达北塔山南麓,距中蒙边界不过百公里左右。这里有一片原始的沙漠胡杨林群,神树、灵树已有上千年的年龄,依然顽强活着,把精彩留给世间,将灵魂精神传给人间。所谓胡杨魂胡杨精神,讲的就是生生不息、坚韧不拔的生活态度。在我看来,在缺水环境下能够创造大美家园的木垒各族人民的就有着这种灵魂与精神的传承。虽然不是在秋天最美时节来,看不到胡杨那熟悉的金黄色彩,但朴实之下更能感受到它生长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地后一千年不朽的伟大力量。一路在车上眼望着无边的戈壁滩居然泛着绿色有如草原,沿途有几百台风车迎风而立有如巨人之阵,你能想象得到这有多大创造力吗?我们走进全国独一无二的草原坎儿井井下参观,先民的创造智慧与实干精神,仿佛就是天山流下的融化雪水,延绵不断地通过坎儿井流到家家户户或田园,进而化作血脉代代相传。有了这些体会,我们就不难理解,昔日荒凉的叶勒森沙漠,怎么也能变成人间乐园、逍遥好去处?万亩旱田也化作了四方游客手机中的打卡点,憧憬中的诗和远方。
那天,我们在回程的航班上,都在寻找航线必经的木垒。虽然隔着舷窗,望着远方的木垒有些模糊,但它在大家的心中却是清晰且亲切的。有人就在途中在微信朋友圈写道:
假如我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迷了路,请把我带到新疆木垒来……
责任编辑:黄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