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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文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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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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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到红枫谷 片片红叶书幽情

10月下旬的一天,我来到尧山红枫谷,走上红叶缠绕的山路,一枚枚红叶枝头摇曳,艳丽多姿。我心生震撼,感谢清凉的山风无私慷慨,送来如此美丽而奢侈的礼物,不禁驻足留连,来一场亲密的接触和贴心的交流。

红叶,于我而言,年年心念念之。

几年前,我曾来过尧山,也是深秋红叶烂漫时节。可惜当时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雾气很重,灰色的水汽织成灰色的大幕,能见度不足10米,只是走到玉皇顶,拍了几张照片,便直接坐索道下山,与枫叶失之交臂,带着“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遗憾离去。

今年十一长假,我去了甘南,特意走上甘南最美的迭部公路,期望看到满山红叶,也失望了,山大都是葱绿的,只是海拔高的山顶有红叶,稀稀疏疏的,离的遥远,可望不可及。再加上山顶云雾缭绕,犹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我之所以产生深厚的红叶情结,感慨于红叶的成熟之美、坚毅之美。“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的季节,蒿草由青绿变枯黄,夏花在冷瑟中零落成泥。春荣秋枯,盛衰轮回,无不写满冰冷和无助。然而,一树树一枚枚红叶不畏霜寒,犹如红色的火焰烈烈燃烧,释放着生命的激情,用鲜艳的色彩抖落悲秋的萧条与落寞,在风中舞出千媚百娇,给人无限惊喜和温暖。

有幸,在尧山红叶节来临之际,我再次来到尧山,走进红枫谷那如梦似幻火红而温暖的枫叶丛中。深秋时节,想必每一座山都有红叶。然而,以红叶命名的山路,还是第一次走,很快就发现与众不同的地方,且有了更深的认识。

红叶在山路上守望。一树树、一枚枚红叶在阳光的照射下,红玛瑙般熠熠闪光。山风吹过,又似仙子翩翩起舞。“扶桑正是秋光好,枫叶如丹照嫩寒。”霜降后的枫叶愈加娇艳,每一枚叶片都不负秋的使命,明眸传情,把最美最灿烂的笑容呈现。

红叶在溪水中绽放。走到中途,见一潭清澈的溪水里飘落一枚枚枫叶。山泉水从上而下,透过岩石缝隙,滴滴答答落在枫叶上,使得红叶在水中快乐起舞。红叶、溪水,多么完美的结合!溪水不再冰凉,红叶也不至于枯萎褪色、腐烂消失,美丽的生命得以续延。

红叶在岩壁上翩跹。对于树木来说,松软的泥土是舒适的温床。然而,它们扎根于岩石的缝隙,逆势生长,诠释生命的真谛,以岩石为根基,风雨雷电谁可抵?看到它们,让人从中汲取力量和勇气,想到什么是坚毅和顽强,面对坎坷,乐观向上,信心满满。

岩壁上的红叶,让我想到美国著名女作家海伦·凯勒,她出生的第十九个月时被疾病夺去视力听力,88岁去世,有87年生活在无光无声的世界里。在此期间,她先后完成了14本著作,一生一刻不停地与厄运作斗争,为世人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她无异于岩壁上的“一枚红叶”。

有的生长在寂寥的谷底。她们不眷恋俗世繁华,在寂寥的风中张扬着洒脱的个性和豪迈的生命。我之所以能看到深谷红叶,得益于社会的进步、缆车的应用。20多年前,我来到尧山,也只是去了有路的地方,许多美景没有看到,留下的是模糊而浅显的印象。

枫叶不管生长在哪里,有着共同的特点,霜重色愈浓,乐观执著、激情满怀地渲染绚丽的生命画卷。枫叶的每一丝精致的纹理,镌刻着一段段不平凡的历程,经历太多的磨难和沧桑,无不遭受阳光的暴晒、雷电的击打、暴雨的袭击、寒霜的蹂躏、蚜虫的伤害,用全部的生命见证岁月的成长。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枫叶流丹,层林如染。寂寥的秋天,有了红叶的装扮,变得多姿多彩、明媚灿烂,使人感受不到秋风瑟瑟、寒意深重。可是,谁又能理解枫叶由绿变红的背后,掩藏多少疼痛、委屈和不舍?一阵阵寒风之后,将繁华不再,有多少梦折戟沉落?

又一阵淡淡馨香扑面而来,我迷醉其中,生疑求解,绚丽的枫叶,在为谁摇曳,为谁留香?一枝一叶晗首不语,把内心的秘密深藏。其实,我不必问,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相遇是一场美丽的缘,她们是热情的主人,视八方来客为尊贵的来客,馈赠大美风光,无须理由。

红枫谷,3个小时的山路,步步美景,真希望一直走下去。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终将和一树树、一枚枚的红叶一一告别。道不尽的别情离绪,待到明年秋风起,与君把酒话桑麻,你赠我五彩斑斓美景,我许你万里长情。

我沿着山道拾级而下,一阵风过,有几枚红叶落下来。我弯腰捡起,一来留存在书页里,一来作为礼物送给我的亲人和朋友。那不是一枚简单的叶片,火红的叶脉里,蕴含的是夏日的热烈情怀,也包裹一颗炽热的心。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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