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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文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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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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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黄河边

对于生活在郑州市的人来说,周末,最好的去处,莫过于黄河岸边,尤其是三月不冷不热春暖花开的时节。我也不例外,时常去散步。然而,夜宿黄河边,亲密地接触,还是第一次,美好而难忘。

这个周末的下午,我和爱人正在家附近熊儿河边散步,手机响了,好友小乔打来电话:“你在哪?去黄河边野炊、宿营吧,我和赵老师开房车去接!”

我欣然答应:“好的,来吧!”随后发了一个位置定位。平时,在单位天天对着电脑工作,一坐就是一天,腰酸背痛。周末,要么散步,要么爬山。总之,不想待在屋里,再把周末当作周一,让身心更加疲惫。

随后,我们四人来到黄河滩,把车停在南裹头一个开阔的平台上。虽然已是傍晚,人仍然很多。蛰伏了一个冬天,踏青赏花,不负春光,是每个人的热烈愿望。孩子放风筝,老人晒太阳,青年男女恋人沿着小路卿卿我我,我们几个则寻找美好的风物取景拍照。

小乔是诗人,但在拍照方面,也颇有技巧。她首先发现一个最佳取景位置,站在平台西面沿河的一条小路上,可以看到开阔的水面、漂浮的小舟、岸边的杨柳及牧马羊群。此时,太阳正徐徐西沉,万道霞光穿越云层,染红宽阔的水域,非常壮美。

我和小乔把手机镜头对准美丽的夕阳,从不同角度拍照,当然,牧马、垂柳、小舟也进入镜头。

小乔对我说:“你到马前面,把手伸出来,作出喂马或牵马的动作。”

我答应着走了过去,可是,心里发怯,生怕被马踢,因为不足一米远就是滔滔黄河水,便保持比较远的距离。

小乔鼓励道:“没事的,近一点、再近一点。”

白马好像有灵性,我走近时,不再低头吃草,抬起头,一动不动,很配合地让拍照。美好的瞬间随着“咔嚓”声定格。

小乔羡慕地说:“真漂亮!白马好像在和你窃窃私语地交流。”

我得意地回答:“想知道说什么吗?拍完告诉你。”

图片确实很美,人物是剪影,暗色,红红的太阳突出醒目,处于我和白马之间,且稍稍向我身边偏移,使身影有一定的质地和立体感。

小乔说:“一天之中,太阳快落时,是最佳拍照的黄金时间,很短暂,仅仅10来分钟,这时候,光线柔和,效果很好。”

接下来,高飞的风筝、河中的沙洲、岸边的桃花等纷纷进入视野,使我不禁产生更多联想:

风筝在高空中飞翔,不幸被狂风折断翅膀,低迷中哭泣,不该选择无依无靠的天空,把命运交给漂泊的旅途,只是落地为泥的一瞬间,才知道生命需要不断飞翔……

来自黄土高原的泥沙,停住流浪的脚步,落脚在广袤无垠的中原大地,堆积成肥沃的冲积平原,滋养万物,使自身价值得以体现和提升……

三月是属于桃花的,密密匝匝绽放,不舍得一寸枝条留白。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岁月可以老去,但心态要永葆青春。不是吗?拍照游玩的心情好似回到孩提时代。

天色渐晚,喧嚣与吵闹声平息下来,陪伴的只有不息的流水和满天的星辰。平时在市区,很难见到星星,大都被灯光或雾霾遮掩了。此刻,星空灿烂,北斗星尤为明亮,可深切感受到夜空的深邃、辽阔与静谧。我拿起相机,把这美好的一幕拍下来。

黄河落日及星空之美,是可以不经任何的修饰,就能让人产生视觉和心灵的震撼。好照片,好心情,不能私藏。我把所拍照片及所思所想发在朋友圈,其中写了这么一句话:“夜宿黄河边,赏月数星星。[呲牙]”,想不到引来热议。

好友们纷纷点赞并留言:“真美”、“如诗如画如梦”、“长河落日圆”、“壮观”、“残阳如血”等等。

“文人战士”说:“此时正‘月明星稀’,数星星等到五更[呲牙]”

小乔回复他:“满天星星数不清,快来帮着数星星![呲牙]”

“文人战士”又道:“今宵醉过还未醒,暂时不能数星星[呲牙]”

“文人战士”网名取“文”,其实是一个比较成功的企业家,爱好摄影,当然也颇有文采。

接下来,小乔发了野炊的照片,一锅面条,一盘咸菜,一盘柳絮。面条、咸菜自带的,柳絮则就地取材。黄河岸边生长着一棵棵粗大的柳树,枝条上长满柳絮,形如桑椹,我小时候经常吃,便捋了一塑料袋,用开水烫后,凉拌。赵老师和我爱人就着咸菜柳絮喝酒,我和小乔吃面条。饭虽然简单,但露天而食,有月光星光辉映,不啻于美味佳肴,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吃完饭,在岸边散步。洁白的月光静静地洒在宽阔的水面上,有千万个晶莹的光点在闪烁,如梦似幻。我站在岸边,望着生生不息的黄河水,想到曾去过的一些地方,给予黄河更多的想象:

黄河源头位于青藏高原,那里低温、多风、强辐射,周围山峰白雪皑皑。黄河在阳光的映照下,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经历百万年的沧海桑田、雨雪风霜,充满睿智的光芒。

“天下黄河贵德清”。黄河水流经贵德,水质清冽,碧波荡漾,两岸鲜花簇拥,绿茵织地,像是一个婀娜多姿、天真纯洁的美少女,缓缓行走在山谷间。

到了壶口瀑布,则领略到“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宏大而磅礴的气势。黄河像是粗犷奔放的西北汉子,唱着高亢豪迈的信天游,站在远远之处就能听到。

黄河流经中原大地,深沉而平缓,像是慈祥而善良的母亲,用甘甜的乳汁无怨无悔地养育着她的儿女。岸边黄河母亲的塑像,表达了人们的热爱与敬仰之情。

如今,古老的黄河已远离贫瘠、苍凉和苦难,时代赋予她更多的崭新内涵,呈现一派欣欣向荣景象。今夜,躺在黄河母亲身边,聆听其脉动,感受其爱抚,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只待夜半,黄河流水入梦来,吟一曲深情舒缓的歌谣,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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