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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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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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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枝绿色的小精灵

那年装修房子,在好饰家选购鱼缸时,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盆郁郁葱葱全是叶子的植物,那叶子形似仙桃,优美可爱,看着赏心悦目,于是忍不住厚着脸皮问售货员可不可以送给我,得到的回答肯定是否定的,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也许更是为了让我安心买单,她说可以剪一枝给我,拿回去随便找个瓶子装满水插到里面或者跟我们一样种到花盆里,只要及时浇水就可以了。我有点将信将疑地接过离开伙伴们略显孤独的那枝绿色的小精灵。

家里没有花盆,也就随便找了个玻璃瓶倒满了水放了进去,顺手放在了阳台水池边窗户的一个小台阶上,尽管因为喜欢还是想让它真的能活下来,但很快就忘了它的存在。时光,一如既往地任性,在不经意间轻轻地从你的指尖溜过。一天清晨,经过鱼缸时突然发现里面有好多小虫子在动,心想肯定是天热生虫了。凑近定睛一看,是小鱼,没错是小鱼,心里那个激动,那鱼真是小的让人难以置信,可爱的让人心疼,目不转睛盯了好久,一瞬间脑海里竟闪现早被遗忘了的那枝绿色的小精灵,赶紧跑向阳台,如我所愿,竟然多了一片嫩绿的小小叶片,在叶片的尖尖上还吊着一珠晶莹欲滴的露水,真是让人看的心旷神怡!再看瓶子里已经生了根须,说明开始生根发芽了。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就把它摆在了鱼缸上面,只要经过鱼缸,都会不由自主地驻足观望那游来游去可爱的小鱼和鱼缸上面那枝绿色的小精灵。

日子,随着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日复一日地继续着,转眼间儿子能够独自扶着墙站起来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了。可爱的小鱼在一天天长大,那枝绿色的小精灵也不甘示弱,长了有一尺多长,又多了三四片叶子。也许是儿子受我的影响,我发现他也经常费劲地挪到鱼缸前,用肉乎乎的小手指着鱼缸上面,嘴里“咿咿呀呀”的,我想他大概也是想看看鱼缸里那些可爱的小鱼和鱼缸上面那枝绿色的小精灵。我就经常抱起他一起见证它们的成长,有一天儿子那胖乎乎的小手无意间碰倒了那枝绿色的小精灵的玻璃瓶,掉地上摔碎了,才意识到了危险性,赶紧买了花盆种到里面把它安顿到了阁楼上。

有一次去领导办公室,看到他办公桌上有一盆正在开着红色花朵叶子酷似我家那枝绿色的小精灵的植物,让我疑惑不解的是他的怎么会开花,而我家的只长茎和叶子,都长到足有一米长了,也没有开花的意思。顺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晚上回家盯着那枝绿色的小精灵左思右想还是有点没想明白,于是同爱人提及所见,打开照片给她看,没想到爱人看了笑得前仰后合,原来开着红色花朵的是红掌,我家的是绿萝。于是查阅资料了解到,红掌与绿萝枝叶之所以很相似,是因为两者在植物学上都属于天南星科植物。绿萝是不开花的,虽然有些资料提到绿萝可能开花,但实际上是非常罕见,尤其是在一般的家庭养殖条件下,绿萝开花的现象几乎是不可能见到的。

生命的成长是一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过程,绿萝的成长也随着四季的更替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春天,绿萝会生出好多新的茎和小叶子;夏天,茎会变粗,叶子会慢慢变成深绿色;秋天,有些叶子会渐渐变成黄色;冬天,一小部分的叶子会干枯掉落。春夏秋冬年复一年,鱼缸里的鱼仰面朝天换了一茬又一茬,可绿萝一如既往顽强地朝着长度方向延伸着。沿着阁楼楼梯扶手上下饶了两个来回,至少也有十来米长。有一年秋天,绿萝的叶子突然起了蛆虫,没几天叶子都被咬得千疮百孔,我每天晚上都在叶子上认真地抓着蛆虫,但还是没能挽救的回来,叶子还是慢慢变黄枯萎脱落,最后只剩下了一根光秃秃的茎。经过了一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季,春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我们走来,没想到那根茎上掉了叶子的地方又冒出了新芽。

今年过完年从老家回来,看了一眼从阁楼上掉在空中的绿萝,感觉有点蔫头耷脑,赶紧爬上阁楼看是不是缺水了,以前也有过缺水的现象,浇了水第二天就精神抖擞了,可结果不是缺水。我不禁心中有点纳闷,掠过一丝惆怅,也许是天气太冷了,等天暖和了就好了。看来我还是想错了,温度的攀升更加加快了绿萝生命的终止,看着绿萝从根部一天天由绿变黄,我却无能为力。无奈之际,我果断剪下头部那段还有点绿意的枝叶,和当年一样把它插在了一个装满水的花瓶里,开始每天在观察着它的生命体征,叶子还是由绿变黄枯萎了,光秃秃的半截茎这次是从头部开始变黄枯萎,我彻底失望了。

前两日我和儿子一起打扫卫生,儿子在擦阁楼楼梯时提醒我绿萝都干完了,快点把它收掉了。我突然又想起了插在花瓶里的那枝,天这么热,肯定早就腐烂臭掉了,找过来顺便一起收拾掉好了。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花瓶口竟然又冒出了一枝绿色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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