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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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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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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之洲之浮想联篇

  近来,但觉诸事压身。每日除上下班之外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了工作勤于涂鸦作文兼以练笔。接二连三的同学会,均被一一推脱掉。怕被扰,既怕人声鼎沸的喧嚣,又怕与过往的时光和记忆发生交汇,以致一旦触碰,彼此皆是面目全非。

  这样折腾了近半月,前两天总算偷暇见了一点天光。去了我的哥们民家。民是我的小学同学,在市实验小学当老师,前不久参加了我们小学的同学会。在他家里看到聚会时的照片,两个人一边看着一边品头论足,又是欣慰又是诧异。

  欣慰的是,多年来自以为人是物非,经五十余载时光磨蚀吾已非吾了,不料儿时记忆中的人和物事变化大家都一样。其变化“惨象”大有 “惨不忍睹、惨无人道甚至惨绝人寰”之状况。其中当以女同学经“女大十八变、为人妻为人母、或风韵犹在或满面风霜”之磨难蜕变为最,那变后现状简直让人不敢相认不能相信。很多的面孔按照一定比例放大,我虽然能够清晰地想起他们年少时的模样,却怎么也不能跟名字对上号。诧异更多的来自于惨绝人寰的那一部分。譬如照片里的那位肥婆,我俩探讨了半天,除了性别之外硬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更别说名号。看到后面有独照,独照下面有人名。忙不迭翻过去,一看署名险些跌碎我的深度眼镜。原来这肥婆居然是儿时那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生,其时她的追随者直逼“车载斗量”之盛况不计其数。

  我俩同感慨,崩溃啊!老眼昏花啦!

  仅看了照片,便可说明小学同学会确实参加不得。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一年一聚,每次相聚,总会遇上又有哪个女同学的儿子考取大学邀你“餐谋”了,哪个男同学的乔迁新居希望你“钱聚”了。眼见得自己依然一副酸腐文人两袖清风的样子,直感慨读书最是无用。觥筹交错之间,在老同学的面前就好像小屁孩,生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后来又去找了民一次。电话里他说,正在与几个小学同学搓麻将,有某某,某某某和某某某等等。这些又熟悉又遥远的名字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遂欣然前往。根据电话指示我到了沿河大道那家被称作为“在河之洲”的小店。

  一去果然热闹,好些个久违的面孔。那个地方,就在我同年爷当年的家的附近。如今我们正在光顾的这方在河之洲店,在我的印象中原来似乎是一养猪场所在地。多年前因修建沿河大道拆迁,按规划猪场所在地变成了如今赤壁最主要且很有名的街道,沿河大道虽比不得三国商业城的繁华、更比不上时代广场一带之盛况空前,却也是热闹非凡。卖家俱的、开建材商店的、做餐饮的五花八门沿街一溜鳞次栉比排列汇聚。

  在同学们忙于“砌墙”时,我起身围小店转了一圈,想寻找到一些关于当年有关猪场的印记或什么的,结果只在屋后看见到一妇人正杀鸡,其他什么也没看到。于是,在民的召唤下扫兴而归,并据实相告。

  席间,提及该地域的历史变迁,在我说到猪圈时,众人制止我往下说,理由是“正吃着呢”。我心想,杀鸡的可以接受,养猪的倒受不了了,这不是搞物种歧视么。

  我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因为年少在城里读书时常同同年爷家的柏儿在这一带厮混。要说杀鸡,记忆中,当年附近似乎还真有一家,应该与养猪的只有几步之遥,具体位置已然难觅了,只是不知道当年两家有没有合作发展连锁产业。同年爷家老屋所处的方位应该就在如今恰是陆水河护河走廊的出入口,一条尚未平整的粗坯路与沿河大道相接且接头处还有一积水颇多洼地横亘其间,就似乎是一块破抹布扔在铺有地板的家中客厅角落一样,与现代都市整洁有点格格不入。未及建设的部分,无限接近己然建设完成多年的沿河大道。只是到了无限接近的地带,便被一洼积淀所阻挡,无限接近却又抵达不了。童年的印记,近在咫尺而又阴阳两隔。

  大家说说笑笑,过去的年代过去了太久,过去相处的年代本身又太漫长。某个人零星深刻的回忆,常常让其他人觉得新鲜与陌生。模模糊糊的印象,聚拢到一起,便拼凑成共同的记忆。海阔天空神侃之余,周遭的世界早已沧海桑田。我想,专属于记忆的那份情怀,大抵也是荡然无存罢了。

  那么,变化中的故乡原型在我们的记忆中还剩下有多少呢?

  且不说物质发展层面上的追求,故乡所能给予的,终归是精神上的慰藉。曾经,我也出外谋生多年,那时候,在家的时间寥寥无几,对这一慰藉的存在不甚在乎。后来,后来也许是年岁渐长,意念中不知不觉地有了一些关于故乡的譬如变化前的模糊印象。

  对于游子来说,回家是验证一些事物残损程度的过程。除了与亲友的相聚,便是在与故乡的片刻温存中,寻找一点点关于童年记忆的痕迹。而所谓的故乡的印象或家的味道,其实就是接近于一种童年的记忆,故乡的同学会提供了一个集中心绪重拾记忆的机会。气氛是浓重还是浅淡,取决于当下环境与童年记忆的契合,是无缝对接,或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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