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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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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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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愧疚中反思

冬日的晨曦,宛如轻纱般洒在窗前,我却在睡梦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腰痛扰醒,那疼痛好似绳索,紧紧缚住了我的脚步。妻子见状,赶忙起身,取来云南白药气雾剂,清凉的药液喷洒在我的腰部,随后,她的双手轻柔地揉搓着,缓缓打着圈儿按摩起来。我眉头紧皱,心底暗暗埋怨这难缠的腰痛,丝毫没察觉,一场愧疚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彼时,母亲那温柔且熟悉的声音,如往常一样从厨房传来:“早饭做好啦,快来吃呀。”往日里,这声音恰似清晨最动听的乐章,能瞬间撩拨起人的食欲,让人满心欢喜地奔向餐桌,尽情享受那饱含母爱的早餐盛宴。可此刻,我强撑着身子,尽力让语气显得正常,回应了句“来了”,只是那声音终究难掩沉重,仿佛被阴霾笼罩。我艰难地挪到餐桌旁坐下,桌上摆放着母亲精心烹制的早餐,可我却没了胃口,只是机械地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着食物,心思全被那恼人的腰痛牢牢占据。

吃完早餐,我便匆匆出门赶向单位,一路上,腰痛如影随形,时轻时重,搅得我心烦意乱。我忍着痛,满心盼着到了单位能把这烦心事抛诸脑后,借工作转移一下注意力。原以为这只是个糟糕的早晨,熬过便罢,哪曾想,到了单位没多久,妻子的微信消息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妻子说妈妈生气落泪了,看到这条消息的刹那,我的心猛地一揪,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疑惑、自责与不安瞬间填满心间。我拼命回想早上与母亲相处的点滴,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交流的场景,不停问自己:“我到底哪儿做错了呀?怎就伤了母亲的心呢?”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坚强乐观的母亲,怎会因我如此伤心,越想越懊恼,恨自己当时那大声又沉重的语气,全然忽略了母亲的感受。我赶忙掏出手机拨通妈妈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一下下叩击着我的心房,每一声都让我愈发焦急,心里像揣了只小鹿,七上八下。我思索着,若妈妈接了电话,我该如何解释,怎样道歉才能让她消气,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此刻,愧疚与不安在心底肆意蔓延,自责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就在我满心焦灼、茫然无措之时,女儿的微信消息又映入眼帘。看着屏幕上女儿那稚嫩却懂事的话语,她说:”奶奶为了这个家实在太不容易了。”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周围的一切仿佛渐渐虚化,而我的思绪却愈发清晰,那些平日里被我忽视的母亲的点点滴滴,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放映。

我心中满是悔恨,不停反思自己的行为。母亲每日起早贪黑,不辞辛劳,所为的不就是让这个家温馨和睦吗?她的每一声关心、每一次付出,皆是出于对我及家人深深的爱意呀。可我呢,仅仅因早上身体些许不适,就用那般沉重又冷漠的语气回应她的关怀,我是多么自私与不懂事啊。我仿佛瞧见母亲听到我那回应时,脸上原本的笑容渐渐隐去,眼神里满是失落与委屈,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狠狠刺着,疼得厉害,深感自己太辜负母亲的爱,太不珍惜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了。细细思量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惊觉错得有多离谱。母亲所求,从来不是物质的回报,不过是我们的一点关心、一点尊重,以及那饱含爱意的回应罢了。可我却在不经意间,用自己的冷漠划伤了她那颗满是爱意的心,让她委屈落泪,而我竟后知后觉,连个及时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到她,我着实恨透了当时的粗心与冷漠啊。

生活啊,总是这般悄无声息,在不经意间,有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给我沉重一击,让我在愧疚与反思中,看清自己对亲人的疏忽与亏欠。母亲的爱,宛如熠熠生辉的珍宝,是我们这个家最珍贵、最不可或缺的宝藏,值得我用一生去珍视、去守护。我深知,必须尽快弥补这个过错,用心去抚慰母亲受伤的心,让那温暖的笑容重新绽放在她的脸庞,让这份家的爱与温暖,能毫无阻碍地在我们之间流淌,不再因我的莽撞和冷漠而中断。

瞧,窗外的阳光依旧暖暖地照着,它似在轻声诉说着爱的美好。而我已在心底暗暗起誓,往后的日子里,定要加倍用心地对待母亲,绝不让这样的遗憾与愧疚再次上演,要让母亲的晚年被满满的幸福与爱意萦绕,这,才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最应尽到的责任啊,也是我要用行动去书写的、关于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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