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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洁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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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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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炊烟升起

人生的每一阶段,看你对待厨房的态度就略知一二了。

年少时,厨房是讨厌的肮脏之地,充满着油腻味,还有三姑六姨交头接耳的背影,母亲高声呼唤着我的小名:“快来剪毛豆。”我很不情愿的进了这块重地,心里盘算着如何快速的将毛豆剪完。于是,那晚的餐桌上,一碗盐水毛豆里,总会夹杂着一些两边没有减去豆尖的毛豆。

那年代的厨房,是两家人合用的,油盐酱醋各放一边,做晚饭时,是主妇们大显身手的场地,买了什么菜,怎么烧,还价了没有。母亲那瘦小的身影,就忙碌在黑沉沉的,叽里呱啦的布满烟呛味的厨房里,居然可以天天端上一桌可口的饭菜。

现在这样的厨房几乎绝迹了。高大上的厨房里,却少了油气味,很多的厨房用具也就成了摆设。匆忙的时间,占据了我们下厨的时光。人人都在寻找着不下厨的理由,忙啊,没时间;这么多外卖,送到家省时又省力等等。

云游了许多地方,也吃了当地的不少美食,南方的,北方的,太平洋这边的,太平洋那边的,那些华而不实的盘中餐,只能沦为晒朋友圈的角色,养了眼,却并没有养了胃。

胃不会骗人。胃会告诉你,是时候吃一些家乡的食物了。

可是,家乡的食物,想吃就能吃到的吗?记得在美洲的某一日,我的胃里,被那些个卷饼,奶酪,大块肉充斥着,我时常想着家乡最为简单的一道菜,哪怕就是西红柿炒鸡蛋,尖椒炒肉丝,红烧肉,开洋拌面等等这些最普通的家常菜,不能想下去了.......唯有行动起来。

于是,我遍寻当地的超市,尽量还原我味蕾中的尖椒炒肉丝,当地尖椒粗大的另类,肉丝更别指望,大块吃肉的民族,对于将肉块切成丝状,满脸奇怪的表情。

买到了葱姜蒜,余以为离中餐味道也差不远了,但终究少了黄酒的调料而失之千里。

江浙沪一带的荤菜料理里面,喜欢加上黄酒去腥味,而这种黄酒以产于浙江绍兴的最为纯正。于是乎,这种流传于江浙沪一带的家常的烹饪方法,也就浓缩在了“葱姜酒”的三字真言里。

年岁渐长,发现对厨房的依赖也越来越大,也喜欢将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留给了厨房。

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或许是云蒸霞蔚的早晨,或是夕阳旖旎的傍晚,我偏向于日落的那段时光。

这个时段,阳光不烈不弱,柔和而懒散的洒向万物,洒向静谧厨房,犹如一幅印象派油画。而我,必须进入画中,享受这有着炊烟抚慰的一刻。

做什么晚餐都好,让炊烟升起,才是家原本的味道。再磨叽着将两道简单的晚餐,煮成高大上,与家人在此刻的闲聊,也成了这一刻的“欢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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