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醒来》等三首

虫子

文/野兰

后来，玫瑰扶起哭墙

草稞捧着头颅过河

白骨上的繁花，一页页翻开历史的真相

找不到一片完全干净的叶子，来安慰明天

我们把愿望塞进树洞、墙缝、书籍

从古老的伤口看出去，邻居的屋顶黑白分明

野火戏弄着恒河的黄昏

群鸦翻飞，争执如何把枪口抬高一寸

星空尤在梦中，被孤独背叛

我们，没法绕过自己，变回四月、溪流与清风

遥远的印第安

文/野兰

河流失语，桃花侧目

板桥进退两难

我的马低下头，无声地喊我

鸽子赞美的橄榄枝断了

黄昏是一堆堆野火

风烟中无数的脸，消失又重现

少年的你在露水中树起桅杆

白头的我，在暮色中抚摸羞愧的事物

我的马驮着盐和铁，无声地喊我

——在自己的废墟上，掏出胸膛里的落日

路过的芦苇替我们抽出长矛，把黑夜分摊

2021.5.2  

某一天醒来

文/野兰

疾病如雨点，敲打灰色的门窗

音乐与花枝，已不允许我们安睡

捞月的你，从古老的酒坛里，伸出手来

拍打栏杆，碰壁的歌声百转千折

我在你的眼睛里，听见喊疼的深渊

红色的梅花，去撞白色的闪色

火焰一遍遍从海底喷出

天亮前，谁能把自己扔出去

“砰”的一声，倒出些蛙鸣与清风

为了安慰、或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