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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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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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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千帆过 --写在武汉封城一周年之际

2021年1月23日,武汉的朋友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立即引发了一阵热议。这张照片是2020年1月23日,武汉因突发疫情而宣布封城的当天、湖北许多新闻媒体刊发的。整整一年过去了,今天当我再次目睹这张照片时,那些经年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禁不住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巧妙地将武汉三镇浓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远景是笼罩在淡淡烟雾中林立的高楼大厦和横跨汉口与汉阳的铁桥,近景是湍急的江流之上一艘吐着浪花的船舶在缓缓前行。照片空旷而不失繁华,沉静而尽显刚毅,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

显然,照片是在长江南岸武昌桥头堡下拍摄的,背景是武汉长江大桥和黄鹤楼。于是我想到了昔日人声鼎沸的“天下江山第一楼”,此时定然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想到了昔日车轮滚滚的“万里长江第一桥”,此时定然是“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我还想到了这里是武汉市一年一度举办横渡长江活动的起点,不仅能够观赏“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的自然美景;而且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和丰厚的文化底蕴。这里毗邻1800多年的黄鹤楼自不必说,还背靠打响了辛亥革命第一枪的首义广场,以及由毛泽东主席亲自倡议创办的农民运动讲习所。不仅如此,毛主席还在这里横渡长江,留下了“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著名诗篇。

无疑,这张照片是在向世人昭示: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是一定能够战胜疫情的!

封城,意味着让一座日行千里的城市,骤然按下了暂停键。

封城,意味着让千万市民禁足在家里,配合政府抗击疫情。

这在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只有在中国,在武汉才能创造此番先例。这是何等的智慧之举!这是何等的英明之策!今天,当我们回眸当时的情形,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中国的全面阻击新冠肺炎攻坚战,正是从武汉封城开始打响的。

人们不会忘记,当时正值新春佳节前夕,一种突如其来的病魔由武汉向全国蔓延。一时间,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态势,人心惶惶,因为看不见、摸不着,许多人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境况中被病毒浸染的。由于初期人们缺乏认知,没有采取有效的防范措施;加之医疗部门对突发疫情应对、救治不及时,无论是病患者还是逝世者数量都与日俱增。

可以说,这一段时期的绝大多数患者和逝者,都是早在封城以前被病毒染上的,我深有体会。

我的故乡在武汉,那里有我的亲人和朋友,其中不乏患者和逝者,回想起来确实令人悲痛和惋惜!他们于何时、在何地被病毒染上的一无所知,只是依稀记得乘过一次公交车,或去过一次超市,抑或上过一次饭馆。

更可怕的是一人患病殃及众人,于无形无意之中充当了无辜的病毒传播使者。有的全家数口无一幸免,有的街坊邻里纷纷中招,甚至因许多人员异地流动,携带病毒走一路传播一路。

我亲叔叔一家便是如此,叔叔一人在外感染,全家四口集体中招,整个春节期间悉数住院救治,并逐人分别隔离。可怜叔叔大年三十之夜,一人孤独地躺在病床上,痛苦地离开了人世。数日后,当其它人病愈高兴地出院回家,方才得知亲人离世的消息,转瞬悲痛欲绝!

这个时期的武汉人,仿佛处在黎明前的黑夜,既担心自己遭遇病毒侵入,又忍受禁足在家的寂寞,还要承受亲人患病或辞世的痛苦。

然而,就是在这种艰难的困境下,在长达76天禁足宅家的孤独日子里,武汉市民慷慨的振臂高呼:“关一座城,护一国人”。

在一个星月闪光的深夜,武汉百万市民自发地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窗户前,手摇国旗,对着城市的夜空齐唱《国歌》。用这种方式,表达战胜疫情的决心!

在一个阳光普照的午后,武汉解封的第一天,许多市民走出家门,来到街头,与全国各地医护人员一道,挥舞国旗,满怀深情地高歌《我和我的祖国》。用这种方式,诠释对祖国的热爱!

这些场景,今日回想起来依然是那么清晰,那么感人。这就是武汉--英雄的城市在疫情面前向世人展示的无穷魅力!这就是武汉--可爱的市民,在疫情面前向世人展示的无限风采!

这些场景,令人不由想到了当年打响结束封建王朝专制的第一枪;想到了昔日伟人举办农讲所的峥嵘岁月;想到了百万市民畅游长江的壮观情形。

当前疫情仍在全球肆虐横行,在中国某些城市也出现死灰复燃的现象,虽说盖棺定论为时尚早,但站在历史的角度纵观逝去的一年。应该说,疫情对世界各国都是一次大考,中国无疑向世人递交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疫情已经使许多国家陷入了空前的危机,患者和逝者的数据节节攀升,无法应对,只得任其发展。甚至那些平日里号称文明、发达、博爱、自由的国家,已经被疫情折腾得焦头烂额。更不用说那些贫穷落后的国家,原本人们的生活贫瘠,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于是,许多国家将求助的目光纷纷聚焦于中国,向中国政府请求医护人员和救治药物。甚至不少城市模仿中国武汉抗击疫情的成功经验,实施封城管理。

只有中国,中国政府始终将人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举全国之力,统筹安排,共同应对疫情。继武汉成功的治理范例后,全国许多城市纷纷效仿,采取封城管理。至于普遍采取的封闭小区、村庄等有效措施,无一不是受到武汉的影响。

请听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是如何评价我国抗疫行动的:“我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的动员,中国采取的很多防控措施远远超出应对突发事件的相关要求,为各国防疫工作设立了新标杆。”

有比较才有鉴别,事实胜于雄辩。这真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毕竟风景这边独好。

回过头来,当我再一次将目光定格在一年前的那张照片上时,目睹万里长江流经武汉三镇的时候,在浪飞涛涌的江水中心,一艘轮船劈波斩浪砥砺前行,耳边不由响起了雷霆之声: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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