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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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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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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那片山林


                潘汉平

地处江南黄石黄荆山脉黄思湾断,距我家约莫两里地的那片山林,或许有点夸张,笔者称它为“西塞山地区第一森林”,无论岁月怎么转换,它依然还是那样茂盛,那样壮观。

适逢烟花三月,春光明媚,天朗气清,蔚兰的天空中,白云轻移,在云与林之间,一行白鹭飞过,又来一群小鸟相互追逐,盘旋于林的上空。每当初升的太阳刚刚爬过山岗时,它的容貌最容易闯于我的视线,乍醒的它,郁郁葱葱,光彩夺目,其中最具特色的“四季青”新发的枝叶,仿佛一层翠色的丝绒笼罩着它的躯体,在它的庇护下,又可见五颜六色的光点,这一“万紫千红总是春”的景象,在我的印象中,三十几年来,就是如此,此花开,彼花谢,从开春一直嬗变到夏天的来临。

也许是家挨着山林太近的缘故,久而久之,喜欢看它,便成了我的习惯,然而,驿动的心,总是抵挡不住好山奇美的诱惑,近年来,只缘笔者正值“又得浮生半日闲”的田地,饭余茶后,在我的瓦屋外平台中,摆上一张逍遥椅,慢慢摇来,捧着一本字帖,徐徐阅来,沏一杯名茶,细细品来,眺望远处的新林,不由心旷神怡,自得其乐。

更有意思的便是一次又一次地亲近它。当我闲情漫步于石径通幽处,阵阵春风扑面而来,茂林修竹,泉溪曲流,构成一幅美丽和谐的图画,禁不住我心花怒放,大喊一声,好美呀!仔细寻觅,记忆中,二十年前的一棵树苗,迄今已可参天,变得面目全非了。再涉深处,密林阴沉,层峦叠宕,虽然,比不过匡庐“横看成岭侧成峰”之景境,但也毫不逊色,却有自个风味。身临其境,不寒而栗,此时,只缘身在此山,方感自己在这变幻无穷的森林世界中的孤寂与渺小,一种怀旧的念头油然而生,已逝的人影、昔时的林迹,依稀还记得些许。

炽热的夏日,尤其是盛夏,强烈的阳光照射在人体上发热,我一贯性惧热,有违的山林,光顾它少了许多。看着它被太阳晒得由浅绿变成深绿色,逐渐成熟,我由衷地欣慰。有时,看着它被那既无情又无奈的疾风骤雨无休止的抽打,我的心也在流泪,无语的山树,强忍着疼痛,时而摇头晃脑,又时而俯首折腰,但是,一旦恐怖掠过,它又挺起韧者那坚硬的腰板,让老天爷的威严大打折扣。偶尔巧遇光打雷不下雨时,则见乌云密布,大有黑云压林林欲摧之势,叫人心惊胆跳,瞬间后,又是云气翻卷,山于云中,云在林里,似若仙山琼阁,令人赏心悦目。

杜甫在《悲秋》诗中曰“林僻来人少,山长去鸟微”,并非是说秋林孤寂又乏味,笔者认为其诗句有泛指一些偏林孤山之意,再者,因为,秋天是收割的季节,人们忙于收成,一时疏远了它,这也在情理之中。可眼前的这片山林,却别有另一种景象,即使慧眼,一刻也难分辨出林中的新枝与旧干,清一色,绿油油,老道而壮实,叫人不赞赏它的壮美也于心不忍。更可夸的是那些果树,朴实又可亲,自愧自己不能倾心守候,然落叶成塚,又化为腐土,肥沃自我,孕育出成千上万的果子,任凭人们摘取,犹如杜甫诗《秋野》中所曰“风落收松子,天寒割蜜房”,而它母子无私的痛苦分割,却让人们享受无比甜滋,从而赞叹不已。

冷酷而又多情的冬季,情痴、味别。煽情的风雪吹醒了林的梦香,猎人的枪声打破了林的静谧,话说回来,这兴许又是一种呵护,风雪则可洗清自身日积月累的龌龊,枪声则可驱走老林与时俱来的晦气。好喜2007年隆冬的一场瑞雪,给裸露的冬林披上厚厚的银装,让我们观赏到毛泽东诗词《雪》中所谓的“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的北国风光。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我确实记不得是那位外国名人说的这句话,却有感于罗贯中在《三国演义》开篇时,引用的“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份经典,使人遐思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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