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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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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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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交响乐

院子里,水滴落进盛了水的桶里的声音滴答滴答着……终于要恢复自由了,我闭着眼睛,冥思着近来发生的许多事情,有亲身经历的一波三折的事情;也有姐刚刚口述的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是我不在家里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

许是好久没和姐这么说过话了,时间不知觉竟已到了凌晨一点多。熄灯后,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还不能入睡,我安慰自己说是昨日下午的觉睡过头了的缘故。究竟是睡多了的原因还是和姐聊天太认真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自由而亢奋,我不能完全断定,或许全都有吧。

还要早点起床去医院。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啊,这样一觉睡下去真怕自己早上起不来啊。真想要拨开眼前的黑烟让太阳早点出来一次,这样我就不用这样的难受了呵。唉——坐起、点灯、端坐。既然不瞌睡,那索性别睡了,省的睡过了头耽误事儿。

“滴答,滴答……”的声音再次传入了脑海,这声音仿佛和这静谧的深夜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水滴每次落进水桶里的时间都均匀地像被设置好了的一般巧妙,那在水面上漾起的一圈圈涟漪,那隐隐约约的波纹仿佛浮现在了心海之上,让人愈思愈深远。

人,终究不是机器。困意就像纹丝不动地潜伏了若干个小时的狙击手一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一发不可收拾,摧枯拉朽般摧垮了我不想睡觉的念想。我像被颗带着疲惫的子弹击中了心脏,体内的血液仿佛要静止了一般,子弹里裹着不可抗拒的安静元素,终于还是促使我乖乖地爬上了床。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成了一片树叶,漂浮在一片暗色的广袤无边的水面上。“滴答!”忽然一滴从不明的空间之中落下来的水滴正好掉在了我的额头中央……

这时耳朵里开始涌入了清脆的“乒乒乓乓……嚓嚓嚓…… ”的声音,像是小时候唤儿归家的呼喊声一般铿锵有力,每一次碰撞摩擦都是我最熟悉的声音,我被这一声声地呼唤勾回了神魂,从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

因为知道我要去医院,母亲早早地就起来做饭了。这些“乒乒乓乓……嚓嚓嚓……”的声音是锅碗瓢盆锅之间亲密无间地配合,在音乐指挥家——妈妈的悉心指导下,时而悠扬,时而顿挫。忽而,声音戛然而止,我极度配合地睁大了眼睛,兀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静静地、期待地等待着那一声熟悉的呼唤。

“儿哇,起来吃饭了——”

这一声我专属的唱词,再配合着母亲指挥着的乐队的伴奏,俨然在我的心中,脑海里,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之中奏成了一曲婉转悠扬,动人心弦的爱的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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