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的笑脸

 潘 从 中

    一天，我正在一条土街上漫不经心地溜达着。突然，我刚刚经过的一家店铺的老板大叫：“快来看哪，这骡子的笑脸！”我回头一看，身后并无人、更没有骡子、哪谈什么笑脸！但我还是懵懵懂懂地蹲在了由若干的浅坑儿组成的一幅骡子头脸的图像前。

这是土街边儿处的一块地皮。稍嫌干硬的路面上，由密密麻麻的印迹组成的一张骡子的笑脸图，大概是用金属的柱头、或者是用石子儿、或者用木棍的头儿，在地皮上点戳出来的。

骡子那清清楚楚活灵活现的笑容、就在这幅由许多浅坑儿组成的图上，惟妙惟肖地显现了出来。整幅图大约一尺半长、半尺多宽。

我本来是一个人在观看、揣测，却觉得有无数的人和我围在一起，在讨论、在热议、在诠释、在解读。因此、这幅骡子的笑脸图，就在这无数人的唾沫星子的覆盖下、在由无数人的口气所组成的风中，渐渐地模糊了、消失了！  

                二〇一三年三月十一日

                于         额济纳旗